小王爷是这样叮咛他的。
但方少行并没有看到身后的冬舒恋轻睨而来的顽皮目光。
被小王爷这么一番交代困住了的方少行,在娶回月映之后已经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了,他们连嘴对嘴的亲匿接触都还没有过。
心里那头野兽即使叫嚣不断,但理智犹在的他说什么都扑不过去。于是就这么隐忍着,能以『欲求不满』四字简言之的方少行的神色,简直就是憔悴了。
并不晓得自家夫君被无良的小王爷欺负了,对此一无所知的月映看着新婚过后却神色疲倦、夜里根本睡不下去的方少行,心里暗暗担心起来。
她寻了个日子,回三千阁去见阁主。
小声的向阁主禀告这件事,做出了求援的委屈表情。
阁主一手扶着额,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半晌,然后在她耳边给她提了个意见。
月映满面通红,望着阁主神色却见她泰然自若的点点头,羞涩不已的月映向阁主道了谢,分外乖巧的退出房去。
然后她借来了小王爷的那座画舫。
冬夜里,薄雪纷飞的,湖面轻结了一色的霜。
从学堂里出来的方少行,被陪嫁过来的元宝儿一路领来了镜照河畔,送上一艘小舟。方少行有点困惑,人是安分的坐在舟子上了,却又不时紧张的回过头去看岸上的元宝儿,而另一头划舟的汉子目不斜视,根本视他为无物,将他送上那眼熟的画舫之后,那汉子很帅的划走了。
呆呆站在甲板上的方少行认得这座画舫,他瞪着紧合起门来的船舱,心里七上八下的微慌,周围没有奴仆婢女,也不见侍卫,难不成今天小王爷是打算和他一对一会面?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方少行并没有忘记,在婚宴上提供烈酒、还不停灌醉他的主谋犯,正是这个狂妄无畏、任性嚣张的小王爷。
就不知道这次又有什么事了?
感到苦恼的方少行还是认命的推开门扇,踏进船舱里去。
烛光很微弱。那么一色晕橘的光芒,只是隐约照亮了一点暗色而已。
重重垂纱遮挡他前进的路途,方少行有些手忙脚乱的拨开那些垂帘,还要小心不要让灯罩被掀翻了,要是烧了这座画舫,小王爷还不乘机将他欺负个够本吗?
真是一想到就寒毛直竖啊。
方少行的脸色越发的苦闷了。他伸手拉开眼前最后一道垂帘,踏进铺有厚厚毛毯的隔间,那幽暗的地方在他持着烛火进来的瞬间,四柱上悬着的夜明珠也绽放了光芒。
有若晨曦。
不到极亮如白昼的程度,但也是初破昏暗,而有隐隐约约的亮度。
方少行听见某种清脆的击响,似金铃、似珠玉,声音温丽而明媚。
他有点困惑。
鼻间嗅得若有若无的暗香,他初时以为是鲜花的味道,但又想起若冬舒恋不在身边的话,小王爷大多不会让下人剪来花枝插瓶,儿这么一间微有夜明珠光芒的隔间里,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人藏在附近。
小王爷或许可以隐匿气息,但不会武的冬舒恋就非常容易被发现了……是说,这股香气,怎么像是闻过的?方少行迟钝的思考着,脚下习惯性要开始踱圈子。
他转了个半圆,怀里却撞进一团柔软。
方少行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忽然明白,拿股暗香是女子身上香气。他竟与见不到脸面的女人共处一室,他要怎么回去跟亲亲娘子交代啊?
「夫君……」
细细如喃的呼唤在幽微里传开,方少行惊慌失措的浆糊脑袋里忽然有一线曙光照进。「映……是映吗?」
他小心的扶上怀里女子香肩,发现指腹上一片柔滑,他的宝贝娘子似乎是裸着肩头的……他僵硬的低头望去。
恰恰与月映含羞带怯仰首望来的眉眼相对。
他的娘子脸上妆着胭脂,纤美同体覆着雪纺的垂纱,腕节、肘弯、肩头、腰际、臀弧,乃至足踝上,都衬着珠玉宝饰,发出清脆的击响,那雪纺纱里若隐若现的乳首与si处用镂空的薄金琐片贴着,其下缀着碎钻似的垂苏。
她肢体妖娆、华美娇艳。
方少行感受到莫大的冲击。
气血上冲下涌,他的身体僵硬到一种足以比拟石化的地步,然而那面目通红着,鼻腔里隐隐有道热度在积聚,怀里那无比美艳的女子与他身体贴得极近,清晰的察觉到他下身勃发的反应。
她脸色娇红。
即使对于性事并不陌生,但对象一旦换成自己倾心的人,那种含羞带怯的感觉便千百倍的反扑回来。月映把脸埋进那人怀里去,心里默背着阁主交代她务必冷静,将诱惑进行到底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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