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两声,三声……
她越来越沉不住气。
“楚振灏!”她开始敲门,不相信他竟然会不在家。
像他那种脑筋古板,视信誉为第一要务的男人,怎么可能轻易失约?
她生气,却莫名地又有些担心。
试着开启密码锁,无效!
居然会没用?
怎么可能?
她那天明明瞧得很清楚了呀。
她蹙眉,瞪着房间门牌,半晌,慢慢蹲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她。
她揉揉惺忪睡眼,不知今夕何夕?
“几点了?”
“你怎么睡在这里?”
又是异口不同声地问。
嘉璇撑起来,没好气地靠在门框上,“先生,是你让我每天到你家来报到的耶。”
楚振灏仿佛是很累的样子,阴郁的语气不带一丝惭愧,“对不起,今天不上课。”
他进屋,关门,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
“喂!”嘉璇用脚顶住他半关的门,“你这么说说就算了?”
她态度恶劣,口气极差。搞什么?明明是他无端失约,怎么连一点抱歉的感觉都没有?难道毫无诚意的“对不起”三个字就能解决一切?那她一刀捅死他,也跟他说对不起,行、不、行?
楚振灏眉心起褶,望着她的表情阴郁难耐,“那你想怎么样?”
她想怎么样?
他的问题难住咄咄逼人的麦嘉璇。
“我——”要他道歉?可人家分明已经说过了。她咬着下唇,迟疑片刻,笑道:“我要你送我回家。”
楚振灏的脸色变得愈加难看。
“天色这么暗,应该已经很晚了,作为一个绅士来说,难道不应该把女士的安全当作是自己的职责吗?”
楚振灏没答腔,斜睇她卡在门里的脚,锐利的目光瞪得嘉璇头皮一阵阵麻。不妙不妙,这家伙不会使蛮力夹她的脚吧?
蹬蹬,她退一步。安全至上!
铁门意料之中地在她眼前关闭。
她眼睛一亮,笑得夸张,“你这个人的心思,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猜。”
他哼一声,双手插进裤兜里,看也不看她一眼,径自向电梯走去。
她自动自觉地跟在他的身后。
“你知不知道你比我更像一种动物?”
电梯门开了,他们一前一后进去。
“你不会又打算以沉默抗议吧?”嘉璇对着电梯门理头发。
楚振灏往后退一步,靠着铁壁,让自己的目光定在电梯指示灯上,对她的聒噪充耳不闻。
电梯载着他们缓缓下移……
嘉璇自顾自说,自得其乐,“美丽、傲慢、招摇,再加上最显著的一个特点——善变。猜一个动物,是什么呢?”
她撑住额头,作苦思状,眼角余光顺着楚振灏沾满湿泥的皮鞋往上移。他很少穿皮鞋,衣着也少见讲究,永恒的白衬衫、休闲裤,衬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影,更显得俊逸不凡,但却总给人一种古板、窒闷、不易接近的感觉。
然而,今天,他不只是穿了皮鞋、西装裤,还令得这一套不常出现在身上的行头沾满泥浆。
是不是有些反常?嘉璇思忖着,视线继续游移——
她看到他的黑西装,扣子没有扣上,灰色衬衫领口敞开着,有一点点狼狈,但更多的是给人一种狂野粗放的感觉。
他的头发,许是被雨水打湿了,不复平日的齐整服帖,发尾微微向上翘起,乱得很时髦,也很自然。“看够了没?”
嘉璇蓦地抬眼,直直撞进一双黝黑深邃的眸中。
糗了!偷看人家被发现了。
她尴尬地眨眨眼,转瞬,又恢复了镇定。
“猜到没?”她考他。
他调开目光,仍然保持不动如山。
“哇——”
她突然嚷,吓他一跳。
“你也猜不到?原来A大医学系的高才生也不知道。那就不是我笨?”
他受不了地蹙眉,“孔雀!是孔雀!”
“嗄?你叫我?”她装傻。
又上当。
他瞪她一眼,看到她眼底顽皮的笑意。
“其实,你发火的时候是最可爱的时候。”她神色不变,笑嘻嘻的。
他拿她没有办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对嘛,像现在这样多好。别老是板着一张脸,压抑七情六欲是会得癌症的,你知不知道?”她继续循循善诱。
叮咚!一楼,电梯门开启。
楚振灏一脚踏了出去。
她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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