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就是那个河塘!有一次我掉进河……塘里,是你把我救上来的。”她自顾自地说着,靠我越来越近,不停地眨着眼睛,“为了感激你的恩情,我当时就决定嫁给你!”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我吃惊地叫了出来,有人会忘记救人这么伟大的事情吗?为什么我完全没印象呢?
“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她急得皱起了眉头,“我是凌云呀。”
凌云?这个名字倒是有些印象,我带的孩子里也有几个姓凌的,是员外一个好友的孩子。但是,其中好像没有女孩子呀。
“哦!”一点也想不起来的我,含含糊糊的回答。
“先生一定不记得了,我只在那里住了几天,而且是女扮男装,”她笑得有些别扭,“回府之后,我一直对先生念念不忘。前些日子父亲要逼我出嫁,无奈之下我只得投奔先生。呜呜呜~~”
是这样的吗?好像也说得过去,大概是我一直沉迷美酒,淡忘了这些口头上的约定,害得她这么远赶过来,真可怜!我正准备将伤心痛哭的她搂进怀里,好好安抚一番的时候,被王爷硬拽了过去。
“戏文背得不错嘛!”他冷冷地说,“若真如姑娘所言,如此薄情之人你也要嫁吗?”
“薄情之人”是指我吗?你也不用说得这么过吧!只不过记性不好而已。
“这是小女子和先生两人的事,不管如何,希望先生能陪我回乡一趟,在家父面前解释清楚。”
“那是,那是,不好再让姑娘独自承担。”我说,没想到她还挺坚定。
“那好办,只是你家先生已非自由身,”王爷淡淡地说,“不如你先拿银子帮他赎身?”
爽快,他怎么这么爽快?
“多少?”
“不多,一万两整。”
“什么?”她不相信地盯着我上下打量。是呀,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到的人满大街都是,我何德何能价值万两?
真正震惊的人是我,早上的时候我可是一千两明码标价,怎么中午就涨到一万两了!
“王……王爷,我记得好像是一……一千两吧?”我吞吞吐吐的问。
他笑了,当然依旧是阴险无比的那种,放慢语速,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本王的人,本王愿意卖多少就卖多少。”
什么?好精明的生意人,他怎么不干脆经商算了!我气呼呼地想,真是没天理呀,我怎么当时不抬抬价呢?不过我也不敢抬价,万一他一气之下,送我去皇帝那里当太监那就完蛋了。
其实他这种肆意哄抬物价的行为本来是应该有人管的,不过鉴于那个人一直在狂笑,且那个人原本就是他哥哥,所以根本不用指望。
“凌小姐,要不要回家准备准备再来?”
“不用了,我与先生情比金坚,相信王爷并非无情之人,假以时日定能让您主动放他回乡!”
“哦?本王也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情比金坚’的!”
“小女有个不情之请,希望王爷能够允许小女暂时住在王府。”
“这倒是个省钱的好法子……”我轻声自语,“我们还可以多接触一下。”
“嗯?”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凌小姐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为什么还提出来,你是要让本王为难吗?吴先生你说呢?”
“这个……”
他们针锋相对,兼顾未婚夫和奴仆双重身份的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老天!这一定是一场梦,谁来叫醒我!
幸好一直不甘寂寞的皇帝终于按耐不住,在他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之下王爷极不情愿地同意让凌云住在离主屋最远的客房里。
“太有趣了,这么热闹的戏光看这么一点怎么过瘾,”皇帝很豪迈地说,“明天朕还要过来看!”
“还想来?我保证皇上会有处理不完的政务。”王爷冷言。
没想到真正的算命先生是王爷,回宫后等待皇帝的果然是处理不完的政务,不过附带的,王爷也因为那些像小山一样的政务忙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府。
因为晚上他没有回来,我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床上,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辗转难眠,奇怪没了他怎么连被子都没那么暖和了?
外面也不安静,吵了一整夜,像是在找什么,总有翻箱倒柜之声。
早上我见到了凌云,当时我坐在主屋隔壁的书房里,正在潜心研究中华民族源远流长的酒文化,没想到她突然闯进来,顶着一双黑眼圈看着我,明显也是一夜未眠。
“你晚上到底睡在哪?”她问,口气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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