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呀?”吴芹藻手中的鱼线再度纠缠起来,他一边整理鱼线,一边问。
高姓大名?晋王愣了一下,从生下来就被人叫做晋王的他,好像还没被人问起过名字。
“我姓沈,单名一个璟字。”说出来之后晋王又立刻后悔了,这个全国皆知的名讳,会不会让他也产生令人厌倦的敬畏心理,然后以尊敬为名避自己千里?
“沈璟呀,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在哪看过?”吴芹藻抬起头盯着天空看了一会儿,“太阳好刺眼——我想不起来了,好像皇帝老子也姓沈,你不会是什么亲王吧?哈哈哈哈~~”他大笑了几声,回过头看了一眼一脸木然的晋王,慢慢合上嘴。
两人无声对视了片刻。
“我乱说的,不会是又犯了什么忌讳吧?”吴芹藻吐了吐舌头,“你要帮我保密,大不了我把我的酒分给你喝好了。”他犹豫了一阵子,一脸痛苦的摸向腰间,取下酒壶摇了摇:“哎呀,好像被我喝光了,我这个傻子带着个空酒壶跑了半天!”
“你很喜欢喝酒吗?”
“不要用‘喜欢’那么肤浅的词,应该是‘爱’、‘酷爱’!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尝遍天下美酒!为了酒我什么事都愿意做,无论是叫我去说书还是装瞎子算命……”
听着他半开玩笑的话,晋王的心中却荡起了别样的涟漪。
“我家住在京城,那里云集了四方商客,各地名酒,不如你和我一起去京城好了?”
“那怎么行,第一,我与卢员外的契约还有两个月才到期,背信弃义非君子所为;第二,我从到这里来就没离开过风荷县,京城那——么远我怕我一去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第三,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你我萍水相逢,也不好麻烦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个时候真应该干一杯,不过我已经没有酒了,肚子饿不饿,我带了饭团出来,要不要吃?”
“你经常来钓鱼?”
“不是,昨天闲着没事做了个鱼竿,今天就来碰碰运气,看能钓到什么,第一次钓鱼。”
趴在一边的灌木下偷听的顾尚书一把拽过县令的耳朵问:“这个人是什么人?你马上去查清楚!”
“不用查了,这个人我认得,不但我认得,全县人都认得。”县令痛得直叫。
“全县都认得?那他是惯偷还是采花大盗?要不就是朝廷的通缉犯!”
“哪里,他是卢员外家的西席先生,姓吴。”
“一个小小西席,怎可能全县皆知?”
“大人有所不知,他可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我们县每天最热闹的时间就是他在街上逛游的时间,还有好多人从外省来说是看逐溪,其实是来看他的。”
“哦,”顾尚书这才放开手,默念着:“他们这样聊下去不会聊到天黑吧?”
“天黑?大人这山上到了晚上奇冷无比,我可不可以先回去加件衣服?”
……
还好两个人没聊到天黑,不过饯行宴的地址选在了卢员外的家里。
此日,卢府——
“先生,”卢员外找到了刚准备出门的吴芹藻,“今天要来一位贵客,你带着府中的孩子们先到外面去玩吧,兰儿他们年幼不懂事,万一得罪了那位贵客,只怕我们卢家上下的人头都不够砍的。”
“好!”吴芹藻很爽快地回答,反正他要去外面灌酒,等他带着一群孩子走出大门才发现没带酒壶,于是折了回来,进了大门,里面已经挤满了人,好奇心迫使他看了好几眼,没想到看到了那个昨天在溪边遇到的人,条件反射般“沈璟”这两个字就叫了出来。
瞬间,整个卢府的空气凝固了,紧得敲得出声响。
“大胆狂徒!王爷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顾尚书。
第二个是卢员外,他倒是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晕倒在地。
晋王身边的侍卫一个个亮出了宝刀,寒光闪闪煞是吓人!
“都把刀收起来!”晋王大声说:“不知者无罪!”
“哦,那我走了,得罪了。”吴芹藻转身要走。
“你给我回来,我就是来找你的,”晋王一把拉住他,“我再问你一次,和不和我一起回京城。”
“干什么?”吴芹藻用力甩他的手,“我不是说过不去吗?我又没有什么事干!”
“我请你当西席,月钱翻倍!王府的酒随你喝!”
“……”吴芹藻望着他,犹豫了半天,“那也要问问员外爷的意思。”
“同意同意,一百个同意,王爷您要是带先生回京,草民愿将家中所藏两坛八十年国公酒奉上。”醒来的卢员外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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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芹藻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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