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了抓凌乱的发,突然有些气恼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回首怒目而视,身后的她竟微笑着伸出了手。
“还不快跑?”
楼下的老师已在叫嚣。
他愣在原地,她却一把把他从高处拉了下来,带着他便朝铁门跑去。
等他回过神来,他已随着她穿越了大半个校区。他明白现在跑的每一步都是在远离死神的追逐,为新生而奔。想到这里,他猛然握紧她的手,拔足狂奔。
她终于气喘吁吁地松了手,将衣服头发都整理妥帖后,她也平复了下来,对着他笑道:“毁灭并不是翘首的结果,改变才是最伟大的颠覆与重生。”说完她便转身向人群走去。
他在原地细细咀嚼她话中的涵义。等她走远了他才意识到还没请教芳名,不论如何,她救了他。
“喂,你叫什么名字?”他对着她的身影大喊。
她回头眨着眼,“你想告密吗?”说完就笑着跑了开去。
他发现她拥有很灿烂的笑容,他也知道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这个笑容了。
多奇妙的一天!一个提着洒水壶的她就这样轻易地改变了他的人生。有谁会知道在这个普通的午后曾有个人踏着安魂曲的舞步轻巧地游走在哈迪斯大殿的边沿上?全校只是充斥着教导处老师“严查真凶”的吼叫久久回荡。
由死到生,原来只是上帝为了安排他遇见她。我嘱咐一粒尘沙在扬风时探望你的双眸,
于是在你扇动翦睫之前还未出现的我
在你再次睁开双眼时却映在你的双瞳中。
这便是我用一光年的时间祈求而来的霎时的邂逅!
请你不要眨眼好吗?
我怕只消你的稍许疑惑,
我便转瞬灰飞烟灭。
七年之后
“虽然我的丈夫在外面金屋藏娇,还与他的秘书和旧情人有暧昧关系,可我都假装不知道,以为他这只是逢场作戏,迟早会回心转意地回到我身边。可是最近他不但彻夜不归而且一回来就对我拳打脚踢,连孩子开刀住院他都不闻不问。我去公司找他理论,他却说要和我离婚。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是那么的爱他,在乎他,想挽留他,可是他却那么的无情。难道我真的应该放手吗?”
“她不想放手,难道还想和她老公的情妇们一一握手,祝福他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吗?”易阑的手从键盘上放下,捶捶自己酸痛的背。女人做到她这种程度真是一点自我都没有了。她怀疑,如果她老公提出只要她和情妇们握手言和他就网开一面,说不定她真会接纳那些莺莺燕燕。
易珊将手中的信纸重新折叠好放进信封再摆放到右手边,看看左手边仍堆积如山的来信她不禁打了个哈欠然后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像她这样愚忠的女人实在已经很少了,真应该把她当做国宝放在国库中供奉起来,就和那《烈女传》放在一起。”易珊拿起另一封信,用拆信刀隔开信纸,“如果我是她,不把她的老公大卸八块、抽筋剥皮才怪!”
按照她易珊的看法,做女人就应该学会独立和洒脱,让那些自大的男人们知道女人没了他们一样能活,而且还能活得很精彩。不过,女人离开了男人、离开了爱情她就一定不能活了,谁让她们杂志针对的群体就是情爱中的男男女女呢。大家都不谈恋爱了,她吃什么去?
易阑看着她晃动着手中白光闪闪的拆信刀用力地在空中做扎刺状,满脸笑容地送上她的宝贵建议:“这个主意不错,就这样回信给你的读者好了。顺便让她安顿好她的儿子,交代好身后事然后等着警察押她上法场。”
自知被揶揄的易珊鼓起腮帮子,幻想自己是只生气的青蛙,但马上她就缠上易阑的腰,“所以人家建议这个苦命的女人去你们事务所咨询离婚事宜嘛。老姐,我这可是在帮你们事务所招揽生意哦,有没有回扣可拿?”
“当然有。”易阑对着她眨了眨眼,“易小姐想要多少呢?”
“嗯……就先给个五千吧。”
易阑点点头,拉开某人围在她腰间的双臂,笑容可掬地回道:“付钱之前,劳烦你先把欠了三个月的房租共计六千元交出来吧。”
当初说好这里的房租一人一半,可是她只付了两个月就拿出做妹妹的诸多权力来剥削姐姐的人民币,搪塞过去了。她不计较,她就该偷着乐了,今天竟然还敢向她敲竹杠?嘿嘿,可别忘了她是做哪一行的。
有没有搞错?赚的还不够赔的。这种赔本生意她易珊才不会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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