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房里睡吧。”他翻出白绸的单衣与衫子。“我翻了半天都找不到。你干脆穿我的吧,虽然不合身,但总比……”脸色一红,他吐了门气。“著凉要好。”
她背对著他说话。“你不睡吗?”
怨歌一叹。“对了,我有事告诉你。”
“什么事?”
他一字一句的讲,像是怕她听错一般。“我已经搞清楚了。那天,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还是清白的女子。”就算真发生什么,他也会懦弱的逃开。因为他不是自由身,给不了她名分,就算给了,她也不会过得幸福。一个艺伎的妻子,说出去她的名声不会太好的。
她早就知道,只有他傻呼呼的被她骗了。
“你不问我为何知道的吗?”他将头倚在柜子上。“刚才,我不小心看到了你臂上的守宫砂。”其实就算是喝醉,也不可能对事情完全无知,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之间清清白白。
“哦。”她轻轻的打了个呵欠,像是困倦了。
过长的指甲掐进掌中,他想开口问她身上的疤痕是怎么回事,却又觉得不妥,毕竟人家是个姑娘家,他与她非亲非故,不该问这么隐私的事情。
她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宝娘比其他老鸨有些良心,但也是要求相对的回报的。赵乐燃待在挽月轩中,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怨歌见她已经睡下,便打开装满衣物的木柜,将置于暗格里的箱子拿出来。里面有客人赠他的金银珠宝,还有一些玉饰。
他想,赎她应该很容易才是。
毕竟宝娘将赵乐燃买进来时,只花了几十两而已。具体情况他也不知,说不准宝娘把银子压到更低呢!
宝娘往往会把买进来的姑娘卖得很贵,像是去年买来的春娇,今年年初便卖了原价的十倍。
他想了一想,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又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却又呆了。
“我也真是笨……我若跟宝娘死缠起来,她一分银子都不会要的。”笑了笑,他将银票塞进她随身带著的小荷包里。
小荷包很秀气,葱绿色底面,绣著“桃木”两个字,字的周围还绣了漂亮的花纹;看得出来,绣这只荷包的人费了很大的工夫。“可能是她自己绣的,啧,手工真不算好。”他看了看,又把银票从荷包里掏出来,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一只比它要精巧数倍的金鱼荷包来。
“我为你赎身,拿你个荷包也不算占便宜。”他把荷包重新放回她身上,脸有些微红。“她身材太烂,我脸红是为她将来的相公感觉难过而已。”
怨歌看了看赵乐燃,帮她拉好被角。
“唔……”她把被子踢开,露出白玉般的小腿肚,脸漾著红晕,像颗诱人的苹果。
怨歌试著把眼栘开,到最后目光还是往她身上溜。“霸了我的床睡,还这般虐待我。”他嘀咕著,把锦被再度盖回到她的身上。
“别走,不要把我丢下……”
她的声音中带著依恋与伤心,像是一只怕被人丢弃的小猫一般楚楚可怜,跟平常骄蛮的模样不太像。
“傻瓜,离开挽月轩不好吗?”他知道她并非跟他说话,却仍足忍不住接话。
她挣扎起来,把被子当作欺负她的坏人,不断的躲著。“别……别骂我,我很乖,一直很乖……桃木哥哥说,我哭他会好难过……我不要……不要他难过……”呓语声不断,她的脸红得不太正常。
怨歌把手掌贴到她光洁的额头上,发现她的体温很高。“怕是真的染上风寒。”
他微凉的手掌让她舒服的吐出气来,身子慢慢的安稳下来,粉嫩的小嘴里嘀咕著:“可是,眼泪真的很好用……只要哭了,别人就会没心情欺负我。”
怨歌有些气恼那个叫“桃木”的男子,连这么弱小的女孩都欺负。
有时候想想,装懦弱虽然是可耻的事,却可以暂时逃过对方的欺负。她身上的疤,也许是因为不屈服吧。
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她又开始说胡话了。“冷,好冷……身子好冷……头好热……”她呻吟著,冷热交替弄得她躁动不安。
“等一下,我去取些冷水来帮你解热。再忍忍,天亮我便去找大夫。”他的冷汗顺著额头滑到鬓边,用手碰了碰她的额际。
“别走。”
她的手臂伸出来,微微颤抖著,却又不缩同被里。
他的心狠狠的抽痛苦,虽然理智不断的提醒他不能靠近她,可身体仍是情不自禁的移到床边。
赵乐燃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一把将他拉到床上。他踉呛几步,还是跌倒在床上,身下是她柔软香香的身子,肌肤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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