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真是神机妙算,怪不得你当年不让朕杀了那个孩子。”他从未见过国帅的长相,因为这个神秘的男子总是戴著人皮面具,宁宗早过了好奇的年纪,只要能让他长久的坐在宝座之上,他可以不介意这个男人的神秘行径。
只是,这么多年了,宁宗已经变成了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而国师的声音,甚至身形,都与二十几年前完全相同。
挂在南面的白纱突然飘来,像有生命般飘到宁宗脚下。
坐在纱后的男子闭著眼掐指推算,声音平和并无高低起伏,直直的,仿佛没有感情。“平南王没死。”
“啊……”宁宗帝脸色惨白,吓得冒出冷汗。
“皇上放心,平南王的帝运已尽,错过了逆位的时机,他已经与帝位无缘。”
南侧已无轻纱掩蔽,露出男子的脸。
那张脸,没有喜怒哀乐,可以看出这是副极为俊丽的人皮面具。“皇上,您该回去休息了。”
宁宗早已全身虚脱,仍是为平南王的事全身冒冷汗。
见皇上已拖著步子离开,纱后的男子轻声道:“北吾的使命,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白纱像有生命般一齐飞向男子。他慢慢的睁开眸子,一双眼干净而剔透。“兴国之相,本是北吾随口乱说。二王子,臣本想助你过上好日子,谁知道,唉……狐王怎么把你们的姻缘和宿命弄得那么乱……”纸扇挥动声不断传来,弄得白玉琅心情乱到极点。“阮念枫,你把我家怨歌弄到哪里去了?”
阮念枫苦笑,习惯性的用扇面遮住半张脸。“赵……呃……白姑娘,你什么时候嫁给怨歌呀?”叫赵乐燃也不错嘛,怎么又改叫白玉琅了。
唉,还好怨歌跟他一般懒,放任别人继续喊自己怨歌,并不强求他们喊他的原名。咦?怨歌原名叫啥来著?安、安……安知雾?恶,跟怨歌不大适合,怨歌该叫安花枝。
白玉琅一把抢过阮念枫的纸扇。“不管春夏秋冬,你都拿把扇子扇来扇去的,你没发现,你自己的右手腕比左手腕细吗?说,怨歌去哪儿了?”想转移话题,门都没有。
“白姑娘,我义妹最近身子不好,我去看看……”他还没说完话,便被白玉琅挡住去路。
“你义妹身子好得很,今天早上还在院子里习武呢!”
“啊,我娘、我娘说过,要安排相亲对象给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连妻子都没有,太可怜了!
“你若不说,嘿嘿。我便把你的秘密抖出去。”她一脸奸笑,带著威胁。
阮念枫哭丧著脸,终于认输。“白姑娘,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哦。”
“我……不生气。”她笑得一脸狰狞。
“白姑娘,你也不准发火哦!”
她故意让自己的脸笑得和善一些。“我……不发火。”
阮念枫想了半天,终于说出来。“怨歌上次帮我整我大哥,害得我大哥威严扫地……现在我大哥终于回来了,可是……唉。”
报应也太快了点吧?她叹口气。“那件事你有一半责任。”
“所以啊,大哥只向我发了一半怨气,也就是说,他现在在对怨歌发另一半的怨气。”
不会打怨歌吧?,或者一气之下,将怨歌丢进西湖里喂鱼?还是……把怨歌再丢回挽月轩……老天,不要呀!
阮念枫望著白玉琅跑远的背影,露出胜利的笑容,将手圈成喇叭状,朝树上大喊:“信汝,她上当了。”
树上的绛红身影晃了晃,一跃而下。“小哥,小琅不会上当的。”根本就不可信嘛!
“会,她会的。你忘了一句话哦,恋爱中的男女都是傻瓜。”
“小哥是傻瓜吗?”绛衣女孩机敏的问道。
阮念枫露出灿烂的笑容,用扇子轻轻的敲著她的头。“小哥这辈子都不可能恋爱的。”
阮信汝笑了笑,抢过扇子。“小哥反应迟钝,不恋爱就已经是傻瓜了。”她拿著扇子,逗他来追自己。
阮念枫追了几步,便懒洋洋的抱著树干偷懒。“义妹,小哥身子不好耶。来,过来扶小哥,咱们去看好戏。”
阮信汝强忍住笑,扶著懒洋洋的小哥看好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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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你把他塞进棺材里了?”白玉琅望著坐在房梁上,那个号称“水君子”的阮家大少爷,差点想冲上去咬断他的脖子。可惜她并无武功,根本没法子上去,甚至连阮大少爷的长相和身形都没看清。
她很快的放弃,因为她必须先救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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