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不该绝,在松枝上挂了两天后,被一个经常上山采药的大夫给救了,凭着记忆,我请求好心的老人家送我回了柯府,聪慧的父亲从我断断续续的描述立刻猜到事情的主谋是谁。
怕幼小的我受到牵连,父亲不动声色假装不知何人所为,将我细心的抚养长大。父亲私下派人在悬崖底下找过,可是不见我亲生父亲的尸体,父亲只要一有时间也四方寻找过,可终究不见莫缺的人。
但是,十多年来,父亲坚信莫缺依然活在这个世界。当时我还小,父亲觉得带我出门甚是不方便,怕我吃苦,所以毅然决定等我年满二十的时候便会带着我离开那个家,找寻我的亲生父亲。」轻轻地将身体靠向身后的树干,支撑着彷佛瞬间失去所有力量的身体,柯月轩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因为惊吓过度我大病了一场,为了能保住小命,在父亲的示意下,我假装失去所有的记忆留在了父亲的身边。好日子没过多久,那个女人发现父亲将所有的爱全部给了我的时候,我成了她眼中另外一颗不得不把的钉子。
我十三岁的那一年就发生了小喜子告诉你的事情,多亏了师父我才保住了一条小命,父亲也顺水推舟将我托付给师父。原本是要等到父亲来接我的,虽然那个女人因为深爱父亲绝对不会加害于他,可我实在不放心将寂寞的父亲一人留在倍大的柯家,所以三年后我告别了师父回到了家。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才会装着随时都会因为伤风发热而丢掉性命的样子,让她对我放松戒备,而父亲尽量避免那个女人与我的接触,时机一到,我会立刻带着父亲离开那个令人生厌的家。再后来你也就全部都知道了。」柯月轩艰难的吐露整个故事的原委,心中一直以来无法愈合的伤口正汨汨地往外涌血,伤痛浸透的身体除了胸前季慕飞带给他的温暖竟然觉察不到任何的温度。
「爸爸为什么不报案,将那个女人绳之于法?」季慕飞发出尖锐的叫声。
「没有证据。」柯月轩黯然地摇头,「心地善良的父亲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会发生这种事情,独自将一切深埋心底。」
「孰可忍,孰不可忍,那种女人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季慕飞狠狠地锤了一下身旁的树干。
「我也对父亲说过,父亲觉得杀来杀去会没有尽头的,太累了,只想着快点离开那个家就好。」柯月轩安抚似地抚摸季慕飞的背脊。
疼痛从相缠的十指传来,胸口彷佛被铁锤敲打过的一般,难以喘息。
季慕飞苍白的小脸紧紧贴在柯月轩温暖的胸膛上轻轻摩掌着,感受着胸膛里传来安心的跳动声:「好了月轩,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想。我会陪着你的,等你满了二十岁,我和你还有爸爸,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找莫叔叔好不好?」
「嗯。」柯月轩轻声回答。
「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一福。」季慕飞宽慰道。
「对,对,所以老天才把你给了我。」六岁就懂得装傻的天才果然不同凡响,抓住小小的时机立刻就用,推波助澜捧了季慕飞一把。
「你以后用不着在我面前隐瞒什么了,一个人憋得很难受吧?」话说得好听起来也受用,心里自然变得暖洋洋的,想想刚才痛扁老公的样子,季慕飞于心不忍。他小心地摸摸柯月轩刚刚被自己暴钉的额头轻言轻语地说:「刚才我不应该打你的,不过也怪你不好,早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你下手不能轻点?真的好痛。」柯月轩见季慕飞软了下来,立刻撒娇似的埋怨。
「还痛不痛?」小心地揉了几下又问。
「头是不痛了,可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很痛。」指着肩膀和大腿,柯月轩呼痛。
「真的很疼吗?」季慕飞后悔一时气结下手太重,热乎乎的小手不停得按摩着柯月轩疼痛的地方。
「当然疼了,你一生起气来,就不受控制,然后倒霉的那个人肯定是我,每次我都是一忍再忍的。」柯月轩这会一逮着季慕飞的小辫子,完全没了之前的英雄救美的大侠气概,完全一个数落相公不是的小媳妇样。
「我也不想呀,谁叫你一开始不说明白,非装什么病美人。」季慕飞不服气地顶回去。
说归说,可心疼他老公,手上的动作可没闲着。
「我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是情势所道。对了这里,这里再重点。」
「好了,我不是已经道歉过了吗?你就非得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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