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丰神玉反手握着一样物品,直接搁放在她手上。
一片几乎透明的四方玉符,拿在手里微微透着寒意,她不由得惊讶的抬起头。「千年寒玉符?」据说在江湖上,这种符玉不超过六个。
丰神玉心有所悟,看来她果然通晓江湖事。
「真的是吗?」她求证。
他轻轻点头,证实她的猜测。
沈七巧不禁欢呼起来,「没想到你们丐帮居然会拿这个东西当信物,果然是天下最富有的帮派啊。」
看到符上有个小孔,她马上打开包袱翻找起来,不久便见她从包袱中抽出一条银白的细线。
「要串戴起来?」他猜测。
「嗯。」她用细线将玉符穿起,打个死结,戴上塞入衣内,万无一失。
「那条是什么线?」他怀疑地瞇起眼。银白的细线出现在七巧手中,这就代表那肯定不是普通的东西,因为她从小就有许多让他惊讶。
「那个啊――」七巧一副没什么的神情,「不就是一条天蚕丝嘛。」
「咚!」丰神玉不负众望的摔倒于地。什么叫「不就是一条天蚕丝」?天蚕丝这种珍贵的东西在她的眼中似乎跟稻草的价值差不多,但有多少武林人士梦寐以求而不可得啊。
沈七巧忍不住眉开眼笑。「表哥,你这么吃惊啊?」
「这是天蚕丝啊!」他神情激动,「世上有几修?」
只见她马上伸手到包袱里又摸出一条,而且比刚才那根更长。「你要吗?」
丰神玉彻底无语,他早该知道她从小就不是一个乖孩子,长大了也永远不可能变成一个安分守己的人。难怪庸人谷的主人不肯传授她武功,不会武功的七巧就已经是个祸害了,要是会了武功,岂不天下大乱啊。老马破车,风华正茂的少女,头戴毡帽的乞丐,如此极不和谐的情景出现在官道上,让来往行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
少女的衣服虽不华贵,但质地却也不差,乞丐身上的衣服虽然打满补丁,但至少也洗得干干净净。只不过,既然少女可以穿成那样的衣服,她的车夫不至于连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吧,瞧那衣服上的补丁都叠在一起了,绝对是件正宗的百家衣。
马车虽然看起来凄惨了点,但是坐在马车上的少女可一点都不惨,平板车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美食,任她随时取食。
这让来往行人纷纷对驾车的乞丐投以同情的目光。可怜的下人,遇上这么一位吝啬自私的主人。
「表哥,你真的不吃吗?」用手帕擦过满是油渍的手,沈七巧又拿起一块千层糕,还不忘问一下驾车的人。
「压榨一个乞丐,妳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心虚吗?」丰神玉无限感慨地侧头看着她享受一车的美食。
她停下进食的动作,俏皮地眨眨眼。「你是我表哥,又是我的未婚夫,我吃你的食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轻轻地摇摇头,他专心地驾车。她说得没错,确实是天经地义,她根本就是把压榨他当成毕生的使命,而他居然还觉得被她压榨的感觉也不错,一切果然变得不正常了。不,应该说打从七巧出现后,一切就不正常了。
官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马蹄声,同时响起路人惊惶失措的尖叫声。
一匹受惊的马在官道上横冲直撞,躲避不及的行人被撞开,翻滚着跌落一旁。
慢条斯理迈着四方步的老马,犹自拉着嘎啦作响的平板车,悠悠哉哉地行走在官道上,对迎面而来的脱缰之马视若无睹。
路人见此情形无不掩面。
马的嘶鸣声划破长空,却听不到该有的惨叫声,路人偷偷从指缝间看去,却看到那乞丐轻而易举的拉住马头,而那破车上的少女兀自吃着自己的点心,彷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谁家的马这样没家教,如果不想要的话,我们就不客气了。」沈七巧从板车上跳下,一手一颗水蜜桃,绕着那匹鬃毛油光闪亮的高大枣花马打转。
丰神玉眼神一凛,从马股中拔出一支银针,霎时眸光转深,他相信使马发狂的原因应该就是这根针,四川唐门的「失魂针」。
沈七巧凑到近前,好奇地问:「这根针怎么会在马屁股上?难不成有人准备给这只马缝补皮毛?」
「妳在这边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丰神玉翻身上马,拉转马头向着马儿狂奔而来的方向驰去。
望着他策马而去,消失在远方,沈七巧有些无聊地看看蓝天白云,躇踌了一下便跳上老马车,扬鞭上路。她怎么可能乖乖待在这里等,他总是忘了她从来就不是个听话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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