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呦~~好疼~~~”明黄色的身影拖着长长的哭腔爬了起来,“朕的椅子呢?朕的椅子呢?”
我拦住迷迷糊糊正四下找椅子的郑鸣远,了笑呵呵的说:“小远子!……我了~~我来看你了~~”
“哈?”那双惺忪的眼睛终于多张了一丝,仔细的看了看我的脸,眼角朝天的又想了想,终于发出一声欢呼,“傅芪然?小然!”
我用微笑代替肯定的回答,“呵呵~~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练习扎马步啊!”他小小的脸得意的昂了起来。
“我家小寒扎马步的时候,屁股底下从来不用椅子啊。”
“可是……”他晃着头,理所当然的回答,“不用椅子,我会觉得累啊……”
“这样啊……”我没练过武,都不知道呢,“累就不要练了嘛。”我就曾经在杜子寒见我读书无望转而想让我习武的念头刚升起的时候,放了一斤巴豆在他的茶壶里,害他从此只要一提起教我功夫,就有跑茅房的冲动。
“都是那个流石了……”郑鸣远咬着嘴唇嗫嚅着。
“兵部的那个流石?”
“恩,”他点头,转而又问,“小然你是怎么进来宫里的?”
呵呵~~我傻笑一声,总不能告诉他我开了家鲜云楼,专卖生鲜果菜,又顺便吞并了几家规模极大的货源,将京城及其附近大小城镇的果菜市场一手垄断。
“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呢,”我感慨。耗我了无数心血,才开辟了一条走御膳房的通天大道。
“唔,”郑鸣远说,“说来,自从你家出事以后,我们一直没见面呢。不过,我就知道你最近要来。”
“哦?你怎么知道的?”
郑鸣远正色说:“前两天六王府失窃,跑了贼人,六王叔抓人抓得是满城风雨,却只说丢了几件值钱的宝贝。六王府会为了几个物件这么上心?想必丢的是件极重要的东西。而那天他最得力的一名部下,可是直奔宰相府去的。我就猜……唔……呃……”
我一把扯出他身后的小抄:“就知道你是在照本宣科,是流石给你写的吧。”
“……果然瞒不过你呢。”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把椅子重新扶好,稳稳的坐了上去,掩着袖子打了个哈欠,嘟着嘴说,“流石说如果杜子寒的爹真的象外面传的那样,是你的话,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因为这回他可有麻烦了。”
“可不是,”我推了推他的身体,抢占了椅子的半边,“也不知道他弄了张什么纸条,那个六王盯他盯得紧,害我出门都不可以,每次都是用溜的。”
“说起来,杜子寒从初出茅庐到现在官拜宰相,一直都是敢言直谏,朝中看他不顺眼的,可不止一两个人。”
想起杜子寒瞪起眼睛训话的样子,连我都觉得后脊梁发冷。
“流石说,他是个刚正直言锋芒毕露的人,官场上注定要吃亏。而且……他还是你家的人。六王叔和他又水火不容,万一他当年杀了官兵劫走你的事情露了出去,可就麻烦了。”
“哎~~好歹你也算是掌柜的,不如放我家小寒两天假?让他这个伙计轻松一下怎么样?”
“放假?”郑鸣远一脸的茫然,“要怎么做?”
“恩,这个……”我跟着他一起茫然,“我也不知道啊,但是你不是有流石吗?问他好了……”我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唔,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小然!”就在我转身离去的一瞬间,郑鸣远失声叫了声我的名字。
我回头,余辉柔和的落在他明黄的身影上,“你……”
“你……把玉玺给我留下啊~~~你又溜进我的宣德殿了是不是?还有,你身后的那个包裹里是什么?啊!淑妃的玉佩……锦妃的裙子,还有小云子的鞋!”
我拍掉他拉着我背上包裹的手:“人家是想帮你换银子的,那块玉那么沉,应该能值点银子的,你留着也不能吃。我帮你卖了,又不是偷,放心,只收你一个寄卖费。”
郑鸣远轻声啜泣着拉着我的衣角:“唔唔,你……小的时候你就已经把玉玺卖了十四回了。流石可没有父皇那么好说话,你要是把它再弄走,我就真的惨了~~”
“唉!当了皇上,怎么就变得小心眼起来,当年我卖了你的定国大将军,都没这么生气。”
“定国……定国大将军是蝈蝈啊!这个……是玉玺啊!”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方玉,我不禁摇了摇头,唉,那东西有什么好。
告辞了郑鸣远,我一路又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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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寒
傅芪然
自述他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