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如让属下率领几名随从先行探入吧!”担轿旁的骑卫士开口询问。
良君堤扬手一挥,表情冷峻的说:
“慢着!不要擅自妄动,坏了本座的好事儿。你懂什么?这谷地形险恶,一般寻常的外人是难得其门而入的,况且里面机关重重,连本座都未必闯得过,更遑论是你们这班无用的小子们。”他不轻不重地睨了身边的众随从,后者个个低首不敢放言。
良君堤令人惧怕的地方,便是他喜怒无常的性情,心情一好,赏赐夸赞经不会少,但倘若遇上了他的坏脾气,莫说责骂了,人头落地都有可能。
骑卫士抿了抿唇,想再开口讨好主子,“哪,选几个死士!”
“住口!何时轮到你来替本座操练指挥了么?死士……”良君堤掌心往外一划,原本坐在马背上的骑卫应声倒地,捧着一只胳臂伏在荒地上,铁定是受了毒器所伤。
“大人……饶命……”
“本座的阵营里哪会有死士?除非是本座要他死,否则,谁敢说一个死字?”良君堤冷冷的目光中连一丝温度都没有。
“属……属下知错,请……请大人饶属下不死,”骑卫士的身子抖个不停,伴君果然如伴虎。
良君堤趁身,跨出担轿,回过头对倒在地上的人说道:
“想讨活命?可以,若本座能从幽谷里顺利而回的话,只要你还撑得住,本座便赐你不死,好好撑着吧!”说罢,良君堤一个旋身轻跃,便如飞似的离了众人。
“大……大人,大人饶命呀!”
所以说,无常的不只是生命,还有良君堤的性情。顺者生,逆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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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君堤以轻功潜入了幽谷里,十年未至,这儿的景貌大致未有太多的变化。
除了一些人物以及事件以外……
良君堤心底暗恨着,他甚至没见到李莫咏最后一面!全都怪尹尘心,是他的介入破坏了一桩本是美好的喜事。对!所有的血债全该算在尹尘心的身上。
幽谷中的丛林繁茂,阻断了外界的烈日催魂,树枝横陈杂生,落地上成为交缠纵横的暗影。
良君堤很小心,深怕一个不留意误入危难中。他不会忘记尹尘心不单只是剑术一流,机关陷阱更是他的看家本事。
十年前如此,十年后呢?良君堤下意识地伸手握紧腰间的剑柄。他的确仍然很在意十年前的败仗,对良君堤而言,那是没齿难忘,与李莫咏的死同样重要。
奇怪?他入谷已经一段路程了,怎么还未遇上机关拦阻呢?良君堤疑虑,即使顺利达成目的,也不会么容易就罢手。
于是他站定在原处,朝四方手揖施礼,君子似的说道:
“十年未见,君堤特地前来探望大师兄,还望师兄能拨空一见。”他的双眸如狼盯物,锐利的不放过身边的丝毫动静。
许久,也未有回应。
“其实,君堤今日前来,除了探望,还一事想向师兄讨教。近日兰州城附近时有反贼出没,我身为御前特使,理当为皇上忠心效命。连日来,有不少传闻指出,那群乱党反贼常于此座幽谷穿梭,君堤想,为了师兄的清誉,以及咱们幽谷的名声,是请大师兄出面说明才好。”他陈述了一堆,其实是想找机会直捣幽谷,乱世之中,要治谁的还不容易吗?
良君堤再往前走了几步,“大师兄……”他猛然停下步伐,目光狠毒地穿向迫在咫尺的前方。
道旁设了一尊石座,顶端刻着“忘尘谷”三个大字,底部还是另外添了几句话,上面写道:
“前事莫咏,今生忘尘。后无去路,徒增断魂。”
嗟!这是什么鬼玩意儿?他居然胆敢把幽谷派的领地私设为“忘尘谷”!更教人无法忍受的是,尹尘心那个可恶的家伙竟有脸面把自己与小师妹相提并论!他凭什么?
良君堤望着石座上的刻字,不禁妒火心生,他这辈子无缘与小师妹厮守终生,那么尹尘心也休想!
“尹尘心!你以为躲在幽谷里就可以为小师妹的死赎罪吗?是谁许你称这儿为‘忘尘谷’?你说,是谁许你的?”他扯开喉咙大叫起来,忿怒激使音调骤然陡升。
林子里除了回绕的怒吼声外,再听不到任何杂音传入,甚至连微风拂过的伴奏也无,只有沉静。
“你给我出来,有本事,你就出来与我一决胜负,我不准你把这儿取作‘忘尘谷’,听见没?尹尘心,你出来跟我一较高下呀!”
良君堤抽出长剑,向空中扬起,再使劲儿劈下,将全身的仇恨全都劈砍向那尊恼他心烦的石座,剑锋与石座之间擦出电光般的火花,随剑滋滋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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