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祚云问道:“什么事?”
“就是——就是——”县官的声音低下来,好像怕被别人听见:“将军,您知道柳棉棉这号人物吗?”
史祚云皱紧了眉头,他没听过这个名字,在朝为官的人,他都认识,瞧县官说得这般小心,看来这人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但是他真的没听过这种女人似的名字,也不记得同僚间有人取这种名字。
“这是谁?”
县官回得小心:“这是方应咸王爷家中的贵客。”
“方应咸?”
这个人史祚云认得他的名字,虽然不曾深交过,但是方王爷是现今皇上的青梅竹马,当朝还有另一大将军是他家的世伯。
他家世显赫,光是家世就能让他无忧无虑一辈子,但是他不靠家世,极有头脑,他能文善武,既能带兵打赢胜仗,更能查清贿案,使得吏风一清,皇上相当的重用他,朝廷也以巴结他为美事。
传言他本人是个翩翩佳公子,十分英俊,史祚云当了将军后,刚好是他出外游山玩水时候,所以两人在朝廷上从未见面,虽然这些日他已回王爷府,只是他与他素不熟识,也觉得没熟识的必要。
县官禀报道:“柳绵绵是寄居在方王爷家的贵客,他看不太出是男是女,但是他日日外出,对姑娘体贴温柔,已经变成了京城里最轰动的人儿,紫花儿在出事前,在市场掉了钱,柳绵绵捡起后,还给了她,还看她手提大包小包,温柔为她分担重量,送她回家。”
“那又如何?”
这听起来,只是柳绵绵仗义而已,没什么奇怪。
县官道:“后来紫花儿每日都寻空出去,偷找柳绵绵,柳绵绵告诉她,说她自己是女子,不是她以为的男子,希望她不要把满腔爱意放在她身上,后来谈得不拢,紫花儿还哭得很厉害,据说还吵了一架。”
“那你为何不拘提柳绵绵来审问?”
县官双唇一扁,说得老实:“将军,这——这不瞒您说,方王爷的脾气甚大,而且他是皇上当前的红人,要我去拘提他府里的贵客,这不是拿我的头在开玩笑吗?”
“那你就不怕我一剑砍下你的头吗?”
史祚云说得无情,脸上神情更是骇人至极,让县官跪了下来,几乎要把头叩在地面上求饶,夹在两人之间,他是又惊又怕。
“将军,您砍得了我的头,王爷也砍得了我的头,我夹在您们两位之间,办事也是被砍头,不办事也是被砍头,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求将军您高抬贵手,您自己去审问柳绵绵吧。”
他说得鼻涕泪水都快一起流下来,让史祚云也能理解他的苦衷,县官递上一件丝巾,说起命案的下文:“这是死者手里握住的东西,绣了绵绵两字,我猜这命案跟柳绵绵可能脱不了关系。”
“绣了绵绵两字?”史祚云凝眉。
“是,将军您看。”
接过县官手中的丝巾,丝巾下角绣了绵绵两个字,绣得十分朴素,却清清楚楚的见得到字形。
史祚云接过丝巾,不动声色道:“你可以回去了,这件事我自会处理。”
这句自会处理,也就是表示县官不用跟方王爷要人审问,让县官感动至极,再三作揖之后才离开,史祚云捏紧手中的丝巾,冰块般的冷意在他眸中不断流转,如寒冰的语气只吐出三个字。
“柳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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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祚云第二日上方王爷家中去要柳绵绵这个人,他知道方王爷这人不好惹,因此带兵前门,绝对要将柳绵绵拘提到案,绝不容情。
但是方王爷不旦不肯给,还怒骂他一场,反问他道:“绵绵是个女子,如何奸杀另一个女子?”
他不肯让他审问,更不肯让他动柳绵绵一根寒毛,他撤兵无功而返,没多久,圣上降下了命令,赐婚柳绵绵与方王爷,这代表她已是个王妃,他不但动不了她,就连皇上也不准他查案查到绵绵身上。
于是这案子就拖下了,但是也因为此事,史祚云跟方王爷的梁子结下,两人为了柳绵绵而彼此互有心结。
方王爷气他无礼到王爷府来拘拿他的未婚妻,而史祚云认为方王爷根本就是存心包庇凶手,使得命案无疾而终。
谁也查不出来是谁干的,毕竟死的人只是一个将军府内帮佣的小婢女,官府也不愿意花多少的力气去查,这事就沉寂了几个月。
但是史祚云阴狠的目光没有离开王爷府的范围,方应咸存心包庇柳绵绵,甚至动用权势,叫圣上降旨压他,以为他会善罢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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