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包括翠袖在内,所有人都骇傻了,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而金日,他几乎快窒息了,但他半声也没吭,反正他叫破喉咙也没用,老爹绝不会松手,不过,那个能让老爹放手的人已愤怒的大叫过来了。
「你敢动小日儿一根寒毛,我就哭给你看,哭到你死都下能安宁!」
铁手立刻松开了。
但满儿还是气不过的踢他一脚,「你杀谁都没关系,竟敢动我儿子!」再奉送一拳,「我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孩子……」又一脚,
「你竟想杀了他!」再一拳。「好,你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那个被踢又被揍的男人铁青着脸色一步步往后退,白净秀气的可爱脸儿逐渐扭曲成一副恐怖的表情。
「不许再踢了!」他低吼。
静了一下。
蓦地,满儿很夸张的哇哇大哭了起来,只有鸡猫子鬼叫,没有半滴泪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回娴贵妃找我进宫去探口风,问我要不要找个伴,我就在猜是你在外头看上了哪位名门闺秀绝世美女,说不定早就姘上了头,连孩子都生了,所以你现在才要杀了我的孩子,从小日儿开始,一个一个杀,然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那女人和孩子接回……唔!」
故事说得正精采,又顺又溜,下文还有好几百箩筐,足够掰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偏某人没有耐性听下去,冷不防探手攫来她的脑袋,当着所有人的眼,重重的吻下去,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下巴掉了一地——除了金日、铁保和何伦泰。
好半晌后,允禄才松开她,满儿一脸迷醉嫣然,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作贼心虚,嗯?」
语声甫落,娇躯已被托起,人影一闪,踪迹杳然,众人又是一阵错愕。
「令堂……」好半天后,黄希尧才说得出话来。「不会有事吧?」
「有事儿的是阿玛,绝不会是额娘。」金日笑嘻嘻的揉着自己的颈子。「阿玛这下子可惨了!」被掐这么一下,换来看场好戏的机会,嘿嘿,值得。
翠袖连忙去拧热毛巾来替他热敷。
「阿玛不会真的……杀了你吧?」她胆战心惊地问,两手还在发抖。
「怎不会,保证毫不迟疑,倘若额娘没有阻止他的话。」金日抬高下巴,方便她替他热敷。「这天底下可没有阿玛下不了手的人,父母,兄弟,子女,他都可以眼都不眨一下的扭断我们的颈子,除了……」
他微微一笑,「额娘,额娘是阿玛唯一下不了手的人,不但下不了手,而且步步退让、事事容忍,甚至于……」大眼儿徐徐垂落。「只要额娘说句话要他去死,阿玛也会立时立地的死给额娘看,连原因都不会多问一句……」
「咦?」黄希尧惊呼。「难下成……难不成当日你说的人就是……」
金日嘿嘿笑起来。「没错,就是阿玛。」
翠袖看看黄希尧,再看看金日,满眼困惑。「谁是阿玛?」
这话问得可真奇怪!
金日不由莞尔。「以后你就知道了。」
「姊夫,你爹爹又不是哑巴,干嘛都不说话?」袁红袖不甘寂寞,也凑到床边来问。
「阿玛原就不爱吭话儿,心里头一憋闷就更严重,几乎不开口,真跟哑子差不离。至于他为何憋闷……」金日咧嘴一笑,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多半是因为额娘硬逼着他来找我,阿玛最讨厌管我们几个孩子的事儿了!」
「但姊夫,你是他的亲儿子呀!」
「那又如何?阿玛心里头只有额娘,我们根本放不进他眼里,还嫌我们碍眼碍事儿呢!」
真有这种父亲?
「令尊……」黄希尧迟疑一下。「究竟是内城里的哪位?」
「别问,」金日轻轻道。「阿玛跟我一样,出了京就不提自个儿的身分,更不想让人知道我们是谁——除非必要。」
「但纪山大人知道姊夫是谁,也知道姊夫在这儿了呀!」袁红袖辩驳。
「他是知道,但他不会随意说出去,」金日淡淡一笑。「他不敢。认得阿玛和我们几兄弟的人都知道,一旦出了京,就不能随意泄漏我们的身分,即使当面也最好装作不认识。」
「为什么?」
还用问,庄亲王府里的人出京多半是为了「办事」,一旦身分被揭穿了,还能办什么事儿?
不过,这种回答可不好讲。
「免得给我们添麻烦。」
「可是……」
袁红袖还想再问,金日很夸张的打了个呵欠,拉被子作势要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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