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了红袖那冷森森的笑,招云一双纤纤玉手直摇,连忙打哈哈地直道:“这事重不重要,小小的招云可不知道,但是,事关老太君,这红袖姐姐你说,这事,是重不重要呢?”
有关老太君的!红袖止住了步伐,拎着两道英气、浓黑的眉轻扬而起,她回眸冷瞅着招云的笑脸,蹙眉问:“老太君找我?”
招云不怕死地又摇头了。“她不是找你。”
“啪”一声,红袖轻轻赏了个响头给招云。“那你刚刚是在废话些什么?”有时候,她真的会被招云这丫头给气死;听了别人说一句话,那人的心思,她梁红袖纵使不能猜着十成十,亦可猜着七、八分;就唯独招云这丫头,总是说了连篇的废话还说不到正题,她的耐性就是这么被她给磨光的。
想着想着,红袖又火大了。“小鬼,到底老太君是吩咐了你什么事,你说话别给我九弯十八拐的,这会儿,你若是让我误了正事,我不把你的皮给活剥下来,你看我叫不叫梁红袖。”红袖双手插上那盈盈可握的柳腰上,摆上一副泼妇模样。
嗄!真的还是假的,手段这么狠哟!
招云拍拍胸脯,眨巴着眼,煞有其事地挨在红袖的身旁,小声地问:“红袖姐姐,你可不可以小小声地告诉我,那个皮哟,是要怎么样才可以把它活剥下来?”
“陆,招,云!”红袖朝着招云咆哮她一身的怒气。这小妮子就想活活把她气死是不是?
哗!火山爆发了!招云好怕、好怕。“好嘛,好嘛,不说,不说,你别老是在我耳朵旁边大呼小叫的嘛。”招云拾手,拍拍她的耳朵,又小小声地直犯嘀咕。“拜托,人家的耳朵会坏掉的耶!”
“你若是不把话给说清楚,待会儿坏掉的准不会只是你的耳朵。”红袖凶巴巴地出口恐吓。
招云这丫头是恶马恶人恶人骑的性,大家总是看她小,又长得可爱,身后又有个老太君可撑腰,所以对于招云的恶作剧、疯言疯语,若是无伤大雅,家中的仆佣们也就随着她去玩、去闹,可她梁红袖就不吃她这一套。
招云她有那个闲情逸致可玩,她梁红袖可没有那个命。
她除身兼悦来酒楼、红云绣坊的管事外,还得插手管理苏门三家分号银楼,还有那西湖畔旁所停泊的大小船只,大大小小共计百来艘。她真的没这个闲工夫来搭理招云。
说到没那个闲工夫,红袖又抬头看了看立在中庭中杆头上的日影刻表,心里暗在叫惨。
完了,跟义民庄的庄主约好已时见的,这会儿她都还来不及换上男装,怎么去谈生意?
思及此,红袖一个回身,又急急忙忙地往自个儿的红云楼走去。
在后头的招云看到红袖又走了,她禁不住地直嚷嚷道:“你要去哪里?”
“悦来酒楼!”红袖头也不回地答。
啥?悦来酒楼!红袖又要去吃好的、看好的了哦!
真是不公平,为什么一样是丫环,红袖就可以成天女扮男装地外出,去东看看、西瞧瞧,像个男子。
嗟,真不公平。
“那老太君那,你怎么办?”招云又心不甘、情不愿地扯大嗓门问疾驰而去的红袖。
“你们有什么事就先讨论,别管我了。”
“可是——老太君说——”
说,说个屁哟,红袖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她猛对着空气在呐喊些什么?
招云撇撇嘴,一脸的忿忿不平。
哟,脚长就了不起哟,走路走快一点就了不得哟,人长得漂亮一点就神气哟,哼,可以女扮男装出去也没什么了不得嘛,她陆招云若真是要,她也可以啊,没什么了不得的,不是吗?
而她,也别太羡慕红袖那个活火山,待会儿老太君要作什么重大的决定,她就不信她整不倒红袖的自得意满。
啧。
招云冷哼了声,心里硬是打定主意要撂倒红袖一回,别让红袖每次都把她看得扁扁的,令她好生气。
???
招云就立在青衣面前,头是垂得很低低的。
她啊,既不怕她们苏门的当家主子老太君,也不怕那个老是凶巴巴的红袖,就怕她们府里的大姐头——青衣。
说也奇怪,青衣的性子比任何人都来得温顺、谦和,但,她就会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人畏惧三分;不像她,走到哪儿,人家总当她是个娃儿,任她玩、任她闹。唉,做人真是失败。
“招云?”青衣张首望向门外,看不到红袖的身影,禁不住叨问了招云几句。“我不是要你去找红袖吗?人咧?”
“走啦。”招云懒懒地回答着,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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