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份心实在太好了。」杨千苔干笑着,因为他觉得有些汗颜,虽然他不是过分勤俭的人,平时倒也是不奢不华,如今他正在做违背自己本性的事,若是他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今日兄台请的这顿饭,穆某定会铭记在心,日后我一定会还你这份恩情。」男子又是一阵感激。
「千万别客气,只是有缘遇上请吃一顿饭而已,实在是小事一桩。」他又不是为了要他报恩才请他吃饭的。
「我叫穆潮序,还没请教兄台的尊姓大名?」对眼前这热心助人的年轻人,穆潮序很是欣赏。
「我姓杨,名千苔,兄台想必是外地来的吧?」
「是啊,因为想低调行事,所以没带着手下,才会落得这般窘境。」
听到他的说辞,杨千苔很自然的问:「那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不麻烦杨兄了,我的手下很快就会来接我。」
「那就好。」杨千苔点点头也不再过问。「小二,算帐!」
「来了来了,客倌,一共是二十两。」小二勤快的鞠躬哈腰。
「二十两,好!」
摸摸腰际准备付帐时,却发现原本系在腰侧上的钱袋不见了,杨千苔脸色瞬间一变。他的钱呢?怎么可能不见了!
见杨千苔脸色有异,穆潮序问道:「兄台,你怎么了?」
「我的钱袋好像掉了。」
遇上这种窘境,杨千苔尴尬的朝穆潮序笑了笑,然后赶紧起身四处寻找。
都没有!
蓦地,他想起街上那名撞到他的小男孩,该不会钱袋是在那时候掉的?或是被扒走了?
「大姊,有人吃霸王餐!」
正当杨千苔心慌的寻找钱袋时,一道清脆男声回荡在风堂馆内。
杨千苔在咸阳城还算是小有名气,经过这事,以后咸阳城里恐怕又多一个茶余饭后的话题。
而那道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杨千苔白吃白喝的男声,出自坐在柜台里年约十二、三岁的男孩。
他名叫夏正儿,平常他除了上学堂,就是待在风堂馆里看守着柜台,帮忙着顾店。而夏正儿似乎也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所以注意到有人想白吃白喝时,他立刻就朝布帘后方喊道。
不一会儿,有个姑娘冲了出来。
「是谁胆敢在我的地盘上吃霸王餐?」被男孩称作是大姊的人熟练的抄起棍棒,摆出俏丽的悍容,出现在男孩眼前。
「就是他们。」夏正儿指着杨千苔。
就是有些人想白吃白喝,一点也不懂得别人赚钱的辛苦。正因为这家店是他们家的,所以一听到有人想吃霸王餐,他们就会比别人要来得气愤。
夏靓绮顺着夏正儿手指的方向转过头去,她要好好瞧瞧白吃白喝的人是何尊容?夏靓绮气冲冲的跑到杨千苔的面前,看了他一眼后,旋即换上一双鄙夷的目光。
「就是你吃霸王餐!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瞧你穿得人模人样的,竟然也学地痞流氓吃霸王餐。」
「姑娘,妳别含血喷人行不行?我只说我的钱不见了,又没说我不付钱。」而且还把他批评得像个无赖似的。
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他又不是故意的,是真的钱袋不见了,瞧她说得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咦,无赖?那不正是他的目的吗?
可是被人用那么难听的言语指责,心里颇不好受的。
「没钱还敢来吃东西,这分明就是要吃霸王餐,不是吗?难怪我一看到你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自风堂馆开张以来,这种人她见多了,不是说钱不见就是说忘了带。
「妳话一定要说得那么难听吗?我杨千苔有的是钱,还会欠妳那区区二十两吗?等我回去后,我会派人送银两过来的。」
听到他的话,夏靓绮恍然大悟。
「原来你就是最近变得『好、吃、懒、做』的『苔藓』啊!」
昨儿个堂妹来找她谈天时,跟她说了一件很好笑的事,她说了杨千苔还在上私塾时同窗们替他取的绰号,还说杨千苔的娘就是有意要取其意,想让宝贝儿子像不起眼的贱草一样,有绝处逢生的本事。
没想到昨儿个讨论到的人,今儿个就出现了。「难怪说话这么张狂,但谁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万一你是个骗吃骗喝之徒,那我不是亏大了!」
夏靓绮摆明了对他的身分存疑,这年头打着响亮名号想骗吃骗喝的人也不是没有,她得小心点,别太轻易相信人。
杨千苔的俊脸霎时变得很难看。「姑娘,妳别说那两个字行吗?」一提到「苔藓」两个字,杨千苔就特别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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