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远处观望的诚然,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心惊,当真看不出,那个平日里迷糊随性的丫头,下起手来竟是这般心狠手辣,出手毫不留情。他若不是中过缠绵之毒,经历过生死之劫,心态与胆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只怕此时也无法淡然面对血腥的杀戮场面,饶是如此,他也看得心惊肉跳。他的车夫此时早已浑身颤抖,抱着头钻到了车底下了。
诚然感叹,其实早在欧阳府中看她毫不迟疑地杀了那个曾经挟持他们的强盗,并冷静地毁尸灭迹,就该清楚她的真实性情了。可心还是不可自拔地陷了进去。
见绮罗已经控制住情势,他便缓步走了过去。绮罗眼睛不好,虽然明知他无事,心却仍是为他担心、焦虑。
顷刻之间就只剩下护在轿旁的两名侍卫,绮罗信心十足地走将过去,岂知那两人将轿中人拉出来后,不但不跑,反而刀锋驾在男人颈上,大声叫道:“不许轻举妄动,否则宰了他!”
“……”绮罗蓦地顿住,瞪大眼,这……这应该是她的台词吧!她慢慢转过身看向正走过来的诚然一眼,事出突然,诚然神情也是一愣。
“那个……他……他不是你们的主子?”绮罗仍未从惊讶中恍过神来,此时她才有时间打量那个倒霉男子,他的双手是被绑的,还有嘴巴里塞着破布。
“自然不是!凭他!哼!也配?!”幸存的两人虽心存恐惧,然而,手上抓着这人,谅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恶贼!放了我家相公!”话音未落,就见天空中红光一闪,刀锋夹着凌厉之势疾速袭来,两名侍卫猝不及防,只听两声惨叫,便去见了阎王。
“相公,你没事吧?”来人是一红衣女子,她砍杀了两人后便解开相公的绑绳,焦急地询问道。
“没事,适才多亏这位女侠仗义相救,罗涛没齿难忘!”罗涛向适才还是女罗刹,现在僵化成石头的绮罗深施一礼。
绮罗立即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转眼望向诚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诚然走到绮罗身侧,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对罗涛说道:“罗公子误会了。”
罗涛开朗地笑着道:“我知道你们本意并非救助在下,但若没有二位的从中阻挠,内人也不会将在下及时救出!多谢!”罗涛的夫人也向绮罗表示谢意。
原来,罗涛是附近的盐商,回家路途被一伙强匪连人带轿劫持,其夫人得知消息后便带庄内的壮丁赶来搭救。
罗涛见诚然仪表不凡,想要结交,便邀请他二人到庄内做客。诚然正要推脱之时,绮罗突然惊叫了一声:“糟了!完了!惨了!”
“绮罗,怎么了?”诚然还以为她适才打斗时受了伤呢!神色焦急地询问。
“是标记!我看错了!这个标记只是跟齐寒所留的标记相似……我走错方向了!”绮罗满脸沮丧地抱住头,这下齐寒死定了!算了!他死就死吧!反正他的命也是她救回来的,她还让他多活了半年呢!他若当了鬼,不能怪她,该感激她才是!她胡思乱想着。
诚然见她如此,无奈地摇摇头,若非场合不对,他会当场笑出声来!这般糊涂啊!而有时又会变得聪慧绝顶!真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她!而自己好像就是被她谜一样的性子吸引住了。五年了,对她的感情不但没有变淡,反而因相思而越发情浓起来。
如此一来,罗涛夫妇见二人确有急事,便不再强留,只得相邀下次必当登门拜访。
满地的尸首裤罗涛命下人送到官府去。知府正对这一带的强匪束手无策,如今见都已经伏法,虽然都是断气出,但也算是大功一件。他也想追问杀人者之罪,就算罗涛是本城富商,已使了些银子,而知府也不会真的得罪财神爷,谁让他办案不力,抓了两年的盗匪都一无所获,还差点儿让财神爷被劫跑。于是,这件事便在知府的压制下不了了之了。绮罗神情哀伤地呆坐在马车上,喃喃地道:“他把标记画得那么小,不能怪我辨认错误啊……欧阳大哥你说对不对?”
诚然险些失笑出声,他开始同情那个叫齐寒的家伙了,明知她眼睛看不清东西,还让她随后追查,“你放心,齐公子武艺不凡,我虽非江湖中人,却也知道武林四公子的大名,齐公子不会轻易出事的。”
“武林四公子!齐寒!”绮罗惊讶地抬头看着他。
“你该不会不知道齐寒便是武林四公子之一吧!”诚然迟疑地问道。
“他真的是?”
诚然表情怪异,现在他不是一般地同情齐寒了,而是深切地同情。同时心中也涌上一股莫名的甜蜜。他郑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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