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翩翩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她只能靠自己啰!
这两年,师父留下她四处云游,衣翩翩已经习惯独居的日子,虽然不能与邻居往来,对她来说有些不便,不过倒也没什么坏处。
低沉痛苦的粗喘声响起,衣翩翩立刻拎著红布盒子快步地走向床边。
烛光映照出男子满是汗水的脸庞,虽然看不清楚他脸上的气色,但是印堂之间的浓浓黑气却是不容错辨。
“这人中毒了?”衣翩翩微微拧起眉头,她拈起一根银针,才刚收起针就看见针头变黑,果然是中毒的反应。
衣翩翩觉得有些奇怪,方才她在街上为他把脉时,虽然听出他的脉音混乱,却丝毫不觉他有任何中毒的症状,为什么现在会出现中毒的反应?
她还来不及再做思考,男子的状况忽然又有了变化,方才发黑的印堂已经恢复正常,除了仍是满头大汗外,再也见不著任何中毒的迹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衣翩翩拧著眉,想也不想地拉过男子的右臂,她抱著姑且一试的想法拉开男子的袖子,立刻看到手臂内侧有一条青线蜿蜒而下。
那条青线贴著筋脉,如果不注意的话,会以为只是青筋浮现罢了,但衣翩翩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她一把抓起金针,眼睛眨也不眨地连下数针,这些金针全是特制的针管,针芯中空,因此当针头插入体内时,血流便会顺由针尾喷出。
她冷静地看著喷出的血流,一如她所猜测的,是红中带青的血水。
带著青泽的血水急速喷尽后,鲜红的血液才汩汩流出,虽然血液流动的速度已趋减缓,但衣翩翩还是迅速地为男子止血,以免他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不足。
虽然流掉了一部分毒血,可光是如此还无法完全解毒。
因为这种毒的毒性刁钻,会随著人体的血液流动不断改变方向,所以才会一会儿出现在印堂上、一会儿出现在手臂上。就不知接下来又会转移到哪儿?
衣翩翩转头看著那张满布痛苦的男性脸庞,不由得好奇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中这种狠毒的食毒?”
昏迷中的男子当然无法回答她,然而这时的他们都还不知道,他们这一生将会因此而牵扯不清……初春风寒,凉气逼人,单煦披了件滚著黑貂毛的大氅走到院落。
略嫌单薄的身子骨禁不起寒风吹拂,不由得咳了几声,可即使如此,他却没有继续闷在屋里取暖,反而走到院落观赏初春的景色。
虽然在节气上已属春天,但院落中的花草却仍是一副寒冬中的萧瑟景象,远方不时传来儿童施放爆竹的声音。
单煦微微笑开了脸,他喜欢这个院落,正因为这里是全单府最能清楚听到附近孩童玩耍取乐的地方。
近几年,他的身体每况愈下,逼得他足不出户,像这样坐在院落听著小孩们热闹的嬉耍声,反倒成了他唯一的乐趣。
方才他随意在府中绕了几圈,看到他这个该当家做主的人即使卧病在床,府中的一切仍运转得很顺利,这让单煦不由得安心了些。
最近一年来,由于他的体力急速转坏,单煦不得不将部分权力下放,商行的事除了较为重要的决策外,就全交给信任的帐房及掌柜决定,至于府中的事务则托请舅舅代为处理。
关于商行的事还好处理,但要交付府中事务这么重要的权力,也不是没有人反对,而反对最烈的,就是他的妹妹,也是单府的千金大小姐——单蝶儿。
毕竟这位舅舅是他们继母的兄长,与他们又无血缘关系,也难怪蝶儿会不信任他,但现在看来,这个舅舅做得并不坏。
单煦微微吐了一口气,缠在心头的大事勉强算是解决了一件,接下来就是……
“哥,你怎么又跑来这里了?”
说人人到!单煦苦笑了一下,只见他的宝贝妹妹拧著细眉,与他有几分肖似的小脸挂著不赞同的表情走过来。
“就算要来这儿,起码也待在亭子里,少吹点风嘛!”
说著,单蝶儿拉著哥哥往小亭走,一边还朝著来时路嚷著——
“嫂嫂们,我找到哥哥了。”
话一落,院落里立刻出现了四名标致的美人,有的手拿暖炉、有的捧著热茶,行动迅速地全涌了过来。
“相公,今儿个风大,你怎么没带怀炉出来?”
“是啊相公,瞧你的唇都冻得发白了,赶快喝口热茶暖暖身。”
“这是我刚刚熬好的八宝粥,大夫说吃这个可以保养身子。”
“相公,要不要再加件外衣或毯子?还是让我去把亭子四角的布帘拉起来,挡挡风?”说著,她就准备要动作。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温妮
单煦
衣翩翩
假装失忆
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