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阳典恩示意下,喜娘和婢女便搀著冷玦离去。
阙非焰上前推开喜娘和婢女,一手把冷玦打横抱起,在哗然的宾客面前离去。
他粗暴地将冷玦放在床上,冷著声音道:「你当著你的夫婿面前,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冷玦没有响应,只是用手扶好凤冠,然后端坐在床边。
阙非焰一火,手一抓,就把凤冠摘了下来。
一张冰冷但不失艳丽的容颜,眼眶盈满泪水,脸上布满泪痕。
艳,或许不该说是艳,艳不足以形容他所见到的冷玦。
他好像看到雪中傲立的一株冷梅,在皑皑冰雪中绽放,如此的美,美到让他凶不起来;而落在她脸上的泪痕,更是让人看得揪心。
「我不爱你,永远都不。」冷玦的语气没有高低起伏。
好像当头被人泼了冷水,阙非焰倒退了两步,然后佯装出凛人的气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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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昊天毛骨悚然地看著满脸笑意的阙非焰,怎么说……虽然是刚新婚燕尔,但是未免笑得太过火了。
今日早朝也是,阙非焰有意无意地故意和皇太子唱反调,让整个早朝的气氛暗潮汹涌;皇太子也似乎挑明了和阙非焰过不去,两人就在早朝上言词锋利地互相讽刺,让一旁的人不知该插什么话进去缓和气氛。
「非焰,你今日怎么如此的快乐?」
阙非焰大笑,「我娶了个漂亮的娇妻,你说我该不该大笑?」
这时,朝阳典恩正好和随从走过阙非焰的面前,阙非焰乘机向前,「太子殿下,微臣想要向你道谢,谢殿下促成我和拙荆的姻缘,今早出门前,她还嘱咐我要好好谢谢太子殿下。」
朝阳典恩愣了下,随后不以为意的一笑,「恐怕你连他的胎记在哪儿都不知道吧?本宫最了解岚星,不熟的人绝对不能够靠近他三至四尺,你的发梢都已经被他的掌风削掉,敢情武功盖世的阙非焰,会打不过一个弱质女流?」
阙非焰双手握拳,「说得好像你很了解她,别忘了,她已经嫁做人妇!」
「放肆,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朝阳典恩冷然朝他一瞥,「你不过是个尚书,本宫只稍一握拳,你就会尸骨无存,怎么,还敢警告本宫吗?」他从怀中拿出一枝白玉簪,「这枝簪,是他出嫁的那天忘在东宫这里的东西,希望你替本宫转交给他。还有,即使他嫁做人妇,本宫若想夺回他,也是轻而易举的。你最好给本宫牢牢记住!」撂下狠话,朝阳典恩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
阙非焰看著手上那枝别致的白玉簪,有一股冲动想要将那枝簪折断,但是他终究还是没有那样做;他不能如此自私,岚星早就对他挑明了讲,她并不爱他。阙非焰好痛苦,以往的他,可以毫不在乎的花天酒地,可是那张清丽的容颜盘据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他竟无法背叛她。
阙非焰将簪子揣进怀里,命人拉来马匹,翻身上马,不作多想,便驱马奔回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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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著七弦琴,五音谱出的旋律是带点哀愁的调子。充满愁绪的曲子,娓娓诉来为了征战而劳苦的士兵内心的悲哀
纤细玉指,扫过每一条琴弦,纤弱的玉指在琴弦上奏起一首首扣人心弦的旋律,让一旁聆听的婢女、随从听得如痴如醉,而他却怎么也无法沉溺在琴声当中,只能够一次次地倾听心碎成千万片的声音。
曾经,他的琴声只为了朝阳典恩,而今呢?他的琴早就不为谁而演奏了。虽然失去演奏的对象,可是当他停顿下来,却又空虚得无处可躲。每一次停下来,都让他想起那些痛不欲生的回忆,他不敢停止,只怕一停,就会让自己的心受到折磨。
想起以往的琴瑟和鸣,他弹琴、朝阳典恩弹瑟,那段情,教他如何遗忘?
思及此,旋律突地转变,改成以变羽为主激烈折来的七连音,澎湃而震慑人心。
抚弄琴弦,他柔美的歌声诉说著坚决: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歌声中充满著他的决心,不管是否身隔两地,不管如今身不由己,他还是会默默的爱他,哪怕是要他把性命抛弃,他也要在地狱里默默地爱著他。
远方传来冷玦的歌声,让阙非焰停步。上邪?好一首诉说情意的曲子,由她唱来真是入木三分。
琴韵又转,音调又柔了下来,又是一首婉转的歌曲流泻在秋夜里;纷纷落下的叶,好像在为他的深情感动。琴声里诉说著他的悲伤,不管是被迫嫁人还是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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