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见他似乎说真的,也松了口气。
她相信他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况且假如他真要强迫她,他也无须理会她的挣扎哭泣。
「床……让你睡……」李兰移开身子。她没忘记夫君是高高在上的贝勒爷。
「我叫妳睡就睡!」宣庆低声命令,接着走向侧厅的坐炕,迅速脱去外衣,只余白色中衣就躺上去。
李兰呆呆望着那个精壮的背影,脑中混乱得难以思考。
这个男人就像风暴一样变化无常,让人老是措手不及。
她蜷在大红喜床上,面向宣庆,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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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边一抹鱼肚白的晨光才刚出现,李兰便慢慢坐起来,伸了伸因蜷了一夜而酸痛的身子。
她昨晚最后太困,忍不住在半夜睡着了。也难怪,婚礼有太多仪式,害她想打个盹也没时间,更何况昨晚和宣庆闹完……
咦,对了,宣庆呢?她抬头看了一眼,卧室里只有她一人,侧厅的坐炕已收拾好,好似没有人睡过一样。
而她身上……竟不是大红喜服,而是一件月牙色的薄丝外衣?天,是谁替她换上的,莫非是宣庆?
我今晚非要待在这房内不可。
她突然想到宣庆的话,理了理思绪,便明白他不想让下人们知道他们昨晚并没有同床,自然不能让坐炕有睡过的凌乱痕迹,新娘子的喜服也不可能原封不动穿在她身上。
不知怎地,她笑了出来。
他心思细密,不愧是有名的御史大人。假如他对她少一分成见,对她尊重温和一些,她一定会更敬重他。
「福晋,你起床了吗?」外面传来妯儿的叫唤。
「起来了。」李兰应声,随即见到快十个丫鬟、嬷嬷捧着东西进来打点。「她们……怎么了?」
「来服侍妳啊!」妯儿眉开眼笑地望着李兰。「小姐,妳现在是福晋了,理当多些人来侍候妳,这也是贝勒爷吩咐的。」
「那……他人呢?」李兰有些意外他会亲自吩咐,忽然有些想见他。
「贝勒爷天一亮就去见老王爷了。」妯儿服侍她梳洗,帮她穿上色彩斑斓的旗装和花盆底鞋。
「那……我也要赶快才行。」
今天是进门的第一天,按规矩她要去给长辈请安敬茶。再说,她真的很喜欢寿安爷爷,别说她对爷爷的生前好友充满敬重,光说他对李家的用心,她就该好好奉茶感恩。连宣庆也去了,她这当新妇的又怎能怠慢呢?就算只是假装,也要装得有模有样!
整装完毕,李兰立即前往老王爷的书房,向他请安敬茶,而寿安对这个孙媳妇非常满意,一直笑不拢嘴,相比之下,在她身边的宣庆则沉稳淡然得多。
李兰忍不住偷觑宣庆。哼,看他自信满满,似乎吃定她会照着他的意思走。
难道他以为她对替代品这件事毫无反应?错了,身为女人,哪能对这种有关女人尊严的事不耿耿于怀?她甚至因为他的眼神而觉得心痛,可是因为顾念寿安爷爷的心情,她不得不照宣庆的话做,假装两人很恩爱,好让老人家安心。
他究竟懂不懂她的心情?
人老心不老的老王爷寿安,捕捉到李兰瞄向宣庆这一幕,嗤笑着说:「兰儿,原来妳这么喜欢看宣庆啊?不用急,往后多的是时间让妳看。」
老人家的取笑、宣庆投过来的奇怪目光,使她的眼快速转开,红潮倏地飞上她吹弹可破的粉颊,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是啦!我、我只是好奇……为何贝勒爷他还依旧精神奕奕,仅此而已。」
「难道宣庆不该精神奕奕?」老王爷暧昧地笑望宣庆。
宣庆岂不知玛法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是轻笑道:「玛法,兰儿失言了。」
「玛法,贝勒爷之前总爱连名带姓地喊我,现在在玛法你老人家面前叫我一声兰儿,兰儿真受宠若惊,不知该怎么办呢!」
他又叫她兰儿了!谁准他叫得那么亲密?他不是很不满她,总是像呼唤下人般叫她吗?
「这样就受宠若惊了?兰儿,妳我是夫妻,妳这辈子的依靠就是我,为夫的不宠妳要宠谁?妳日后也别叫我贝勒爷了,免得人家以为我们夫妻不睦。」
李兰微瞇杏目,听出他话中的明褒暗贬,正想回话之际,宣庆一个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扫来,趁她不再说话。
寿安以为他们俩经过昨晚的「洞房花烛夜」后感情突飞猛进,顿感欣慰不已,遂道:「宣庆啊,本来这事打算迟些日子才跟你提,但玛法见你成家立室了,近来又替朝廷立了不少功劳,皇上也连番赞赏,我决定早点把爵位传给你,趁我还有力气,早点实现四处云游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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