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无双将展昭的反应看在眼里,虽然他面上未表现出什么,但喝药时微微蹙起的眉心已经说明了一切,“良药苦口,我家段主子说这药难得,数年才成熟结果一次,比起黄连恐怕还要甚上三分,不过却有助展大人的身体调养,增益气血。”半倚在窗边解释完毕,慕容无双眼珠一转,突然改口道:“五爷那剑舞得真好,气势如虹,恍若虎跃龙腾,强悍霸气却不失潇洒锐利。不过,喝酒可不是好事。他的身子已经痊愈,不过功力却只恢复了七八分,这个时候最好不要饮酒。此话早已不知和他说过多少回,他嘴上应了,却总是私下偷酒来喝!”
“酒……”展昭听了慕容无双所言,抬眼看去,这才发现她所站的正是自己刚刚的位置,自然也将他眼中所看一览无余了。只是此时,对面屋上那人已经收了手中长剑,躺在罩了一层寒霜的瓦上,抓了一只酒坛饮得正高兴。
“桌上那白玉盅里的是给白五爷的补品,本想送去给他,想不到他却在那种地方,可否麻烦展大人代劳,帮无双送过去给他?这汤若是冷了,便达不到功效了。”慕容无双见展昭面有赧色,被自己逗得有些发窘,便又改了口,将另一只白玉盅塞进他手中。
“有劳慕容姑娘了。”展昭接过那盅,开了口,也只能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言罢,便伸臂一推,开大了窗扇,直接从窗口飞身去了。
慕容无双微微一笑,却并不打算马上离开。她转身拉了一只圆凳过来,径自在窗口坐了,望着那略显清瘦的蓝色身影几个起落,在那月下白影身边立住脚步。
“臭猫,你来干什么?白爷爷饮酒的时候一向不喜欢有人在一旁打扰。”白玉堂往口中倒了些酒,眼神一斜,瞥向立在身边的人。
“慕容姑娘送了补品来与……白兄。”展昭倾下身去,把手中的白玉盅送到白玉堂面前,他却不肯接。
“白兄,这酒,还是少饮些好。”
展昭想起慕容无双方才说补汤冷了就达不到功效,又说饮酒无益身体,也深知白玉堂的性子,若是他不想,不管对方是谁都绝对不给半点面子,无奈之下,只好趁他不防,一把夺了那酒坛过来,把那白玉盅塞了过去。
“展小猫,白爷爷的事用不着你多管,快些把酒还来!”白玉堂见状,双眼一瞪,怒跳起来,一掌朝展昭扫去就要抢酒,却被他一侧身闪了过去,不禁越发恼怒起来,又是一腿踢去,就在屋顶上与展昭你来我往地对峙起来。
展昭不愿动手,只是躲闪招架,白玉堂却有几分认真,一招一势皆是咄咄逼人。看准了偶尔的破绽,一掌劈去,掌风击碎了酒坛,掌心竟然实打实地击中了那猫的肩头。
“展小猫,你这是何意?不屑与白爷爷交手还是怎的?”
本能地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展昭的手腕止住他向后倾倒的趋势,白玉堂本欲发作,却在触到了他幽深如水的目光后放开手,后退了两步,抓起刚刚丢在一旁那盅,囫囵将里面的东西几口吞了,道:“喝完了,走吧,叫小丫头告诉白面鬼,不要再成日给白爷爷喝这些东西了!”
展昭见白玉堂终于喝了那汤,也就放下心来,本想转身离去,却突然瞥到两条黑影从不远处的树间一闪而过,目光一凛,道:“该不会是有贼人闯入?”
“贼人?有意思!”白玉堂低低一笑,一双黑眸熠熠闪亮,道了声“许久没有过这般有趣的事了,待白爷爷前去会会他们是何方小鬼!”话音未落尽时,人已如一道闪电般飞了出去。
“白兄,等一下!”展昭本想说“此处是他人的府第,不可轻举妄动”,但想起此时的白玉堂断不会再耐心听他说话,只好也一起飞身跟了过去。
两人所练就的均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上乘轻功,那般普通的功夫却还未放在眼中,只稍稍提了气,几个起落便稳稳赶上了前方那两人。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白玉堂放缓了速度,远远地跟住他们,直到他们落了地,这才悄然无声地降下了身形,落在一颗丈余高的树上。展昭见白玉堂驻了足,便也停了脚,轻轻落在他身边。
“展小猫,你跟来做什么?可不要搅和了白爷爷的好事!”
虽然白玉堂并未出声,只是动了动口型,展昭也早习惯了在这般情形之下读懂他的唇语。
不过此时又不能和他争些什么,只好抬眼看向他的双眼,做了个“小心禁声”的动作。又见白玉堂回道,“知道了!这等小事还用得着你这臭猫提醒?若是你眼睛够大就盯住那两个贼人,休要总是瞪着白爷爷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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