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卷入大帐扬起白玉堂乌黑的发。此时他虽除了易容的面具,身上却仍穿着在夏营中时乔装所用的那袭皂衫,配上冷酷如冰的容颜倒好象另一个人,让人不寒而栗,下意识地产生了某种错觉。
“不……你不是玉堂!玉堂再狠也绝不对朋友出剑!”楚无咎捂住胸前的伤口,用力甩了甩头,似乎想要摆脱掉眼前的幻影。
“白爷爷向来如此,你若认不出我,只能说你所认为的那人根本不是白玉堂。你若不怕误了时辰,我便给你两日时间考虑;两日之后,要么起程去夺你的皇位,要么在此与我决一生死。”
白玉堂说罢,转身而去,只留楚无咎一人颓然坐倒在地。
※※※
宋土?延州城内
此时展昭的书信已然到了狄青手中。狄青看过之后,立刻请了石玉,及业已赶到边关的包拯共同商议。与包拯一路同行的大将军颜霆睿听后主动请缨道,“王爷,就让末将带人前去接应吧。末将奉了圣旨前来,本也是为国效力,总不能只让展护卫一人孤军作战。”
“好,那么本王就将这个任务交于颜将军了。”
狄青略做考虑之后,即刻点头应允,点齐一万精兵,命颜霆睿前往三川口等待接应援军到来。
※※※
两日后,眼看一场血战迫在眉睫。
天黑后,野利仁荣奉了李元昊之命秘密升帐,只招入几员心腹大将,外面派了人把守,其他任何闲杂人等一概不准靠近。展昭本想如前次用轻功暗藏在帐顶探听军情,奈何今日四周防备过于严密,里里外外竟列了三重禁卫,根本无从靠近。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得在附近暗处躲了,准备伺机而动。
此时,野利仁荣在大帐之内早已开始调兵谴将,将令箭一一发下,共派了一万二千精兵,分为四路,每路三千人马。首路进攻宋军头营,绊住其主将;二路三路分别进攻中营,将宋军队伍分割为几段,使其首尾不能相连,无法形成阵势,然后趁乱将其包围,个个击破;四路率三千铁骑攻破宋军尾营,争取劫夺他们随行所备粮草军饷等物,并八方接应,不得有误!
待众将得令离去之后,却还有一人留了下来,尚未领到令箭,而野利仁荣手中也还暗留了三千人马。不过他们要对付的却并非宋军,而是另一个祸患——李昶恺。
“讫铉,本王将这三千兵马交给你,你要见机行事,在最恰当的时机,等待李昶恺与宋军战到两败俱伤之时将他余下的军队一举歼灭!”
“末将遵命——”
讫铉得了令箭之后并未马上离去,而是近前继续细听野利仁荣的吩咐,不觉又是近半个时辰过去,帐外展昭耐心等待、暗中监视的当儿,终于发现了军帐近前的异动。
大帐后方一处死角,竟有一个人先一步躲过禁卫眼线,躲在了暗处偷听。大概是帐内密谈总算告一断落,那人转了身,准备溜走。一晃眼的瞬间,展昭认了那人——是黑炀!
看清那人是谁之后,展昭脑中飞快一转,迅速弯身拾了一块碎石射出,击中黑炀腿上的穴道;黑炀只觉腿上一麻,虽然勉强咬了牙没有摔倒在地,但还是在被击中的瞬间发出了些许声音——
“谁?出来!”
守卫的兵士们听到响动,立刻聚拢逼近上来,将黑炀抓了个正着。
“出了何事,如此喧哗?”
野利仁荣在帐中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看到被拿住的人是黑炀之后,正想质问,却又有另一个躲在暗中之人于此时现身。
“仁荣,出了何事如此吵闹啊?”
“臣叩见皇上。”野利仁荣见了来人,不禁一愣,随后马上躬身见礼。
“平身吧。朕夜间出来巡营,正巧听到这边似有嘈杂之声就过来看看,原来法师也在。”李元昊瞟向黑炀道。此人底细他早知道,不过对营中的另一个人他却始终心存怀疑。虽然野利仁荣以性命做保说,与李昶恺已经没有任何瓜葛,而他为了牵制野利仁荣、笼络臣心,也答允若是顺利除去李昶恺,便不再追究过问此事,但总觉难以安心。
“臣正在和讫铉商议一些军务之事,也是听到异动才出来查看,想不到却是有人冒犯了法师。”野利仁荣答道。他这些年来在李元昊的授意之下,利用修罗宫探听南朝机密,待时机成熟,再借宋军之手将其铲除。但他却丝毫不知李元昊是何时与那黑炀相识,这只能说明李元昊对他并非全然的信任,仍然有所防备。
此刻,展昭在一旁将李元昊与野利仁荣君臣之间某种未形于表面的微妙碰撞看了个清清楚楚,始终绷起的唇线终于显现出了些许柔化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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