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动作是小心而和缓的,每一次拉摩骚动都清晰无比。
入侵……对峙……契合……吸附……直至贪婪不舍……意乱情迷……情迷意乱……
「昭……昭……」
此时,真正乱的,却是白玉堂的一颗心。
坚硬粗壮的炽热中心明明被紧窒而热烈地包围着,身躯亢奋到了极点,心头痛楚的感觉却仍然大于情欲。律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进出的频率越来越快,已经不可能比这结合得更深了。
可是,心中那股剧痛仍是紧紧缠绕着他,盘旋不去.波涛起伏。潮涨潮落。不变的唯有心头冷寒阴沉的痛!
久久之后,终于沉浸下来时,展昭巳静静睡了。抓回凌乱杂陈的思绪,白玉堂才发现自己仍埋在他体内。
「昭」
无声地动了勤唇,给了他一个轻吻.这才小心和缓地退了出来。起身到墙边取了清水来,替他擦拭干净。重新躺回被中,竟觉得自己也不由得一阵发冷。伸出双臂将那倦极沉睡之人拥人怀中,几乎一夜无眠,直到窗外泛白。
雨渐渐停了。残余的水珠颗颗自房檐坠落。
滴答……滴答……消失殆尽。佛家称「贪嗔痴」为三毒。
在赤寒宫,他们却是三条出了名的「冤魂」。
贪棍,嗔刀,痴癫挝。
因为,他们从来只杀不该的人,丧命在他们手中的「冤魂」无数。久而久之,「冤魂」倒成了他们的名。
不过,眼下,此刻,他们却觉得自己真的很冤。不管是出于对赤寒宫的考虑,还是对他们本身。
赤寒宫冤。迄今为止,「鬼煞」全军覆没;丢了巴州;折了道彦,不仅半点好处没有得到,连毫不容易拿到手的叛门逆贼韩幽鹭也白白让她跑了去,助长了对手的威风!
他们更冤。从大理到中原,再从中原折返大理,奔波时间远大于驻足时刻。代宫主坐阵中原一路的「夺命杀使」前前后后已派出了近十批杀手阻击段思廉,虽未能伤得他半根寒毛,好歹也损了他手下两员大将几十名属下。可是,这其中一次也没有派他们出马。到如今,已是半年有余,贪、嗔、痴竟没杀过半个人,棍、刀、挝全拿去用作了路途之中捕猎之用。
他们冤,冤得坐立难安,周身不适!
贪棍成了贪杯,嗔刀成了嗔怪,痴癫挝成了痴癫汉。
直到雨后这日,一路上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夺命杀使」飘飘然出现在他们耳边。是耳边,而不是面前。他下命令的时候向来只用声音,从不现身。当然,他挟带着的那股特有的、如同腐尸一般令人作呕的味道也是辨别他是否就在附近的方式之一。所以,平日喜欢鉴赏美酒、嗅觉极灵的贪棍第一个发现了他的到来——
「是杀使!杀使终于来找我们了!」
他几乎欢呼雀跃起来。
「呵呵……贪棍,你的反应倒是很快。看来,你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杀使笑道。他一笑,那股臭气似乎就更浓起来。
「我们也等得不耐烦了!」
嗔刀与痴癫挝见状,立刻迫不及待地表现出他们的极度亢奋!
「好!好得很!我要的便是你们这般的不耐烦!」杀使笑得得意,笑得诡谲!「现在机会就摆在你们面前,我要你们今日出击——午时三刻,大开杀戒!」
「现在?」贪棍惊了。
「今日?」嗔刀呆了。
「午时三刻?」痴癫挝愣了。
「怎么?你们刚刚的不耐烦都是装假的?」杀使的声音一沉,显然对他们的这般反应十分不悦。
「不是装假!」贪棍连忙摇头。
「不敢装假!」嗔刀立刻解释。
「但他们落脚在素月玄女的住处!」痴癫挝紧接着喊道,这是最重要的关键!「莫说我等不是她的对手,便是三人联手多三分胜算,宫主也早已下令,赤寒宫门徒可以杀天下的任何人,惟独不准伤姜弱水半根汗毛!」
「此事你们尽可放心,因为在申时之前姜弱水都绝对不会出来与你们对阵。」杀使闻言,哼哼怪笑道。「她的玄阳神功可以为身中寒冰掌之人续命,虽然只有一次机会,但也足以为那些人争取到更多时间,无端生出更多变故。因此,宫主当年才不得不狠心对她出手。他们一行人去寻她,必是为了展昭。适才我已收到密报,姜弱水与展昭入了她宅后的密室。玄阳神功正午时分力量最强,一旦开始,便是两个时辰动弹不得;否则,她与展昭都会气血逆流、经脉尽断而死!你们此时立即赶去,午时三刻便可到达。只要可以除去段思廉,我们此行便算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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