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他为了她而与太后反目、害怕她与他……不能长久相守。
“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紧紧拥住她,楚君珑语气坚定。
不一会儿,他突然放开她,往书房的角落走去。
“夫君?”她身上微冷,不依的皱起眉。
“夜儿,你过来。”他站在墙角,朝她笑一笑。
“是,夫君。”她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走了过去。
那角落里空空如也,除了有幅画轴挂着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到底让她过去做什么?
只见楚君珑的右手抓住画轴,轻轻向下一扯。
“啪”的一声,墙角地面上居然有块青砖翻了开来,露出个大大的黑洞。他俯身伸手往洞里一探,拿出一个檀木小盒,盒身上花纹细致古朴,看来颇为贵重。
“里面是什么?”她好奇的低呼出声。
“是给你的护身符。”他一笑,打开木盒道:“明日我去太后宫中请罪,府里若有变故的话,你便要好好照顾自己。”
夜子一惊,低头往盒子裹细看,只见是一块金灿灿的腰牌,上面雕着九龙戏珠,当中刻了一个大大的免字。
“免死金牌!”她顿时惊呼,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不错,这是我爹出生入死数十年,才得先帝赐下的免死金牌,唯有安南侯府之人才可使用。”他爱怜的看着她微笑,“你嫁给了我,当然是我安南侯府的人,如果明天有人要为难你,就用这块金牌来对付他。”
说着,楚君珑关上檀木盒,递给了她。
“夫君……”她接过木盒,泪光盈盈的看着他。
天下皆知,免死金牌得来不易,要是没有显赫的功勋,皇帝绝不可能将金牌赐下,这,分明是老安南侯拿命换来的珍宝。
他……居然肯拿出金牌为她这个政敌的女儿保命!
“不许再哭,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他为她拭去泪光,以坚定的眼神安慰她。
“是,夫君。”夜子破涕为笑,心中溢满感动。
有什么能比得到心爱的人儿倾心珍爱更幸福?翌日清早,楚君珑便赶到了端华宫。
“怎么?你真认为是林俏下了毒?”太后端坐凤位,语气中有丝掩不住的恼怒。
林俏是她的人,更是她安排在楚君珑身边监视的耳目,现在就这么死了,她当然会生气。
“是,太后,臣亲查一切,确定是林俏下的毒。”他躬身回答,面色平静。
“哼!若林俏真是下毒之人,那她何必以死明志、留下血书!她这么做,不嫌多此一举吗?”太后霍的站起身,把血书往他的方向丢去。
他捡起一看,立时紧皱双眉。
只见纸上写着八个血红大字——不曾下毒,奈何沉冤。
宇迹颤抖扭曲,更显得那一道道血色笔划震人心魄。
太后放在安南侯府里的人,当然不止林俏一个,所以林俏一死,这张血书便连夜送进了端华宫。
“怎么样,你还能确定是林俏下的毒吗?”任谁看过这血书,恐怕都会被字迹上的浓烈恨意所感染,更何况是一心向着林俏的太后。
“太后……”楚君珑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服她。
他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一切,因此单凭林俏写下的一纸血书,绝不可能使他改变判断。
太后看了他半晌,摇头叹道:“君珑啊,哀家早就跟你说过,你心性不够坚硬,要防着被好人所乘。那毒死婢女的分明不是别人,而是甄夜自己,她为了得到你的信任与宠爱,才会栽赃嫁祸给林俏,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太后,绝不会是甄夜。”楚君珑双眉一挑,“若是甄夜所为,那臣想要处死林俏的时候,她便不会出言劝阻,更不会容林俏留下这纸血书。如同太后所说,她不也显得多此一举吗?”
“君珑,你这般维护那姓甄的女子,难道忘了姑母当初是为何让你入朝为官的吗?”太后面色沉郁,不再自称哀家,显然是想以亲情来改变他的想法。
“姑母,君珑不敢忘记。但是君珑也能以性命担保,甄夜与她父亲不同,绝不是那种会下毒嫁祸、害人性命的女子。”他躬身跪下,努力替夜子辩解。
“你……为什么你要对那甄夜这般维护?难道你忘了她是什么人?”太后柳眉一竖,斥责楚君珑。
“姑母,君珑绝不敢忘,只是夜儿与她父亲并没有半分相似,对待君珑更是真心真意,所以请姑母放下对夜儿的成见,以后不要再责备夜儿。”楚君珑猛的抬头,语带双关,把前几日太后让夜子进入修仪宫的火气一并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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