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漂亮的娃娃脸苍白得像纸一样,皇帝忍不住吩咐道:“给他端一碗热参茶来。”
“谢……谢圣上。”冻得冰凉的手突然碰到热的东西,痛得像被火焰灼烧般,尹临雪勉强自己喝了一口,定了定神。
“临雪,你这么怕疼又怕累的人,竟然会用苦肉计,真是让朕大开眼界。”皇帝微皱着眉,对自己的心软很不满意,“你不是素来与轩辕慎之不合吗?你来做什么?觉得朕冤枉了他?”
尹临雪抬起头,声音微弱,眼眸却清明如雪,“臣来请罪,臣为监军,却连主帅有无反心都不知晓。臣请圣上准许臣查清此事,尽到监军之职。”
“好。”既然他一定要管,“那么先降你两级,罚俸一年。”
“臣有负圣上所托,本该如此。”
皇帝点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尹临雪瞟了秦紫渭一眼,“臣想知道皇上为何要让轩辕咏竹代替臣做监军?”
问得好,一下子切入重点,皇上在心中暗暗赞道。“朕在你们出征后半个月接到密报,说轩辕慎之和敌方主帅有勾结。这样的密报朕并不是头一次收到,疑人不用,朕以往不过付之一笑,但这次不同……朕有理由不得不怀疑。让轩辕咏竹来做此事,是不希望一个人的错牵连到其他人。”
“皇上仁慈。”尹临雪轻轻吐了口气,他果然没猜错,皇上尚有怜惜功臣之心,就算轩辕慎之真有此罪,他还是想给轩辕家族里的人一个机会,“轩辕咏竹又查到些什么?”
“轩辕慎之贴身的亲兵亲眼看见,与右洋国开战后的第二天,他曾出营私会敌方主将。”
“拓跋鹰扬?”
“没错,两人密谈了将近一个时辰。第七天,轩辕咏竹从轩辕慎之的一名亲兵那里搜到他写给拓跋鹰扬的通敌信函。”
“那名亲兵呢?”
“已经自尽了。”
右洋国的离间计?人证已死,看来问题最大的,可能是那封书信。它出现得太是时候了,更奇怪的是,如果那信真的是轩辕慎之写的,他那样狡诈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信这么容易落到别人手里?应该先从这里查起才是。“皇上,臣能不能看看那封信?”
皇帝点了点头,从一边的案几上取出一封信来,让内侍递到尹临雪手中。尹临雪伸手去接的时候,一阵眩晕猛然袭来,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手指触到额头烫得吓人。病得这么快?现在可不是能失神的时候。手颤得拿不住信纸,只得把它放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低头观看。
秦紫渭在一旁终于忍不住了,“父皇,不给查案的人赐座吗?”
皇帝瞪了他一眼,回头吩咐:“给尹大人赐座。”
内侍搬来椅子扶他坐下,尹临雪只管全神贯注地看信,连个“谢”字也没说。突然他眼睛一亮,却没有说话,咬着唇把那书信又看了两遍,唇角浮上了一丝笑意。不知是谁的运气好呢!
“临雪,你在笑吗?”秦紫渭问道。
尹临雪撑着椅子扶手向后靠了靠,抬起头来脸上果然是梨涡微显,“临雪只是忽然想起,曾听户部陈大人说过的一件旧事。”
“是什么?”皇帝问道。他怎么在这个时候提起些不相干的事?
“那次与陈大人闲谈,臣说轩辕将军的字取得很贴切,与冰,和冰在一起当然让人不寒而栗。陈大人笑着说,当年户部更换名册的时候,一个新来的官员在写名册的时候把轩辕将军的字写错了,实际上该是羽毛的羽。因为名册已报了上去,那个新来的官员吓得不知所措,来找陈大人商量。当时轩辕将军也在场,他倒是不在意,说自己从来不用这个字的,写错了也无妨。”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他的这个字我知道,说是他母亲怀着他的时候梦见白鸟入怀,羽如冰雪,所以取了这个名字。但那又如何?”
尹临雪一笑,站起身把信呈到皇上面前,“这个典故臣那日才知道,朝中有大部分的人可能和臣一样,包括写这封信的人也一样。”他将手指到信的落款处:“这两个右洋国文字按汉字正是‘与冰’两个字,轩辕将军总不至于会写错自己的名字吧。”
皇上大惊,匆匆拿起那封翻成汉文的信,“翻译的人是户部的陈顺平,那是翻译这信的人陷害他……不会,陈大人翻译的是后面那部分,为慎重起见我并没有告诉他译的是什么。从后半部分也看不出什么反意,他怎么会故意陷害轩辕慎之呢?”
“陈大人不清楚您的用意,以为是一般公文,错的又只是落款这种小地方,他可能没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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