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
走着走着,南门耀突然停下步伐,直直站着,让跟在身后的初嫣猛地煞车不及,硬生生的撞了上去。
「我刚刚以为……你忘了……」
他的声音非常细微,但初嫣仍然全听进去,一字不漏,他在担心她!
他僵硬的背脊告诉她,他在担心她迟了,他害怕她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才亲自离席,想看看她要不要紧。
这个认知让初嫣不自觉的漾出笑容,她好高兴,虽然他嘴上什么也不肯说,但是初嫣明白了他的心。
「我没忘,只是……」突然初嫣想到那柄扁梳,脑中豁然开朗,是他,送梳子的人是他。
不会错的,当时只有他在她的身旁,也只有他能发现她的视线落向。
「谢谢你……梳子……」初嫣的话说得好小声、好小声,深怕被他人听到。
「嗯。」南门耀没说什么,只是拉着他的小妻子慢慢往前行。「衣服很好看。」忽然间,他低沉的嗓音透进初嫣的心头,比什么都来得醉人。
看看他身上的衣袍,初嫣觉得自己此刻的脸一定是红透了,他的身上穿着自己昨晚偷偷放在书房的袍子。
那是她前天与他上京时,趁着他与南门商号讨论货运问题时,拉着白月一起到旁边织坊挑选的,通体墨黑的缎上有的是手工的绣纹,上头绘着耀武扬威的麒麟图案很适合他。
就在两人互相道谢,各自显得有些别扭之际,白月杀风景的声音忽地切入,打断了当下美好的情调。「南门耀……少主!」
原本白月还大剌刺的直呼南门耀的名讳,但在察觉脸上那足以被剐千刀的视线后,他赶忙机警的改口,不想惹怒眼前的男人。
「有事?」话虽这么说,南门耀的动作可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握紧手中的柔荑,飞也似的加快身下的脚步,一点也没有想停下来听白月说话的打算。
但白月也非省油的灯,想他从小到大,武功可不是练假的,哪可能被南门耀轻易甩脱,足尖轻点,也追了上去。
「喂喂!」一边疾走,一边拍拍身旁的南门耀,白月从腰带间掏出一张小到不能再小的纸片,用指尖小心翼翼的拿着。
「干嘛?」南门耀语气很不耐,却无法再度甩脱白月,因为赏花筵席已到,只好不甘心的停住动作。
「你说这是什么?」扬扬手中连纸片都称不上的小纸屑,白月夸张的怪叫。
「白月,那是什么东西?」初嫣仔细瞧着眼前……好吧!勉强叫作白纸的东西,不懂白月为何要一直拿着这种垃圾。
「少夫人,您快看看。」将纸片递给初嫣,白月急着想找人替他评理。「您看得出上头写了些什么吗?」他问。
眯起眼,初嫣可真是被难倒了,她左端右详,也只能在纸上发现一个超微型的小黑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白月……」初嫣微顿。「它只是有点脏。」下了定论。
「脏?」这话对白月来说可是青天霹雳,少夫人看他的表情就好像是他有问题一样,明明、明明……
「南门……少主!你说这是什么鬼字啊?给我说说看、说说看啊——」白月气极了,他敢发誓打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没看过如此小心眼又大心机的男人。
哼!说他白月心机深沉,依他看啊……南门耀才是不知道深他几百倍呢!
「你要的字啊……」面对白月一副激动样,南门耀倒是挺心平气和的,他并没说错,那纸上头的确是白月指定的鳖字。
只是写得比较小而已。
「要个头!」白月怒火攻心,张开口,差点就要将他的秘密给说出来。不过他忽然想到,自己还真没指定南门耀字要写得多大,字形啊,或是该写在哪里之类的,摸摸鼻子,他认输了。
「白月,你今天是怎么了?如此的反常。」初嫣微蹙起居。
她从没看过白月那么愤慨过,从以前到现在,白月总是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微微带笑,情绪上从没什么大起伏。
「没事。」白月垂下手,就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
他满心以为报了十二年前的那一掌之仇,没想到报仇算是成功了,只是成功的那人不是自己,而是眼前一副面无表情的南门耀。
「是吗?」她有些纳闷,原本她还以为白月与南门耀两人的感情应该是不太好,想起十二年前的那一掌,当时白月吐血的景象还是历历在目。
不过情感这种东西是很难说的,想她,不也是一样吗?
「走了。」南门耀不理会白月,将初嫣带进筵席之中,步上早已准备好的主位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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