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燕可风一开口就是认罪,连为自己辩护的只字片语都没有。石寒和谢盂言大吃一惊,愕然得不知说什度好!
“谢大人,你听到了没?这个没人性的喧人终于肯认罪了,你还不赶快将她绳之以法、就地正法?”李兰芝激动地大喊,她一定要亲眼看到燕可风被处斩她才甘心!
谢盂言紧紧地注视着眼前的燕可风,神情凝重而忧伤地沉声问道:
“燕可风,本府问你,燕可龙到底是你亲弟弟,你为何痛下毒手将他杀之?”
“亲弟弟?那个男人?”燕可风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看了谢孟言一眼,声音
低冷地缓缓回道:“可风命似浮萍,唯一相依为命的亲人就只有母亲燕氏一人。自
从三年前李兰芝派人到泉州来杀我的那一日起,民女就已经和燕家再无任何瓜葛了。再说,李兰芝也曾在谢大人府内扬言过,民女乃家母与长工私通所生之女;既是如此,那民女又岂知他会是我胞弟?乱伦大罪,谁愿为之?红楼坊乃烟花之地,民女寄居青楼,肯花钱的大爷能不接待吗?试问谢大人,民女何罪之有?”
“燕可风!你少在那儿歪曲事责,企图为自己狡辩!”李兰芝心虚地怒喝道,接着有些心慌地看向一旁的谢孟言。“谢大人,此女心如蛇蝎,你还是赶紧将她收押处斩,以免她再口出诳言,妖言惑众!”
“李兰芝,你若不是作贼心虚,又何必如此急着要谢大人将我处斩呢?”燕可风抢在谢盂言开口之前先说!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对她挑衅地又笑道:“还记得吕国威吧?本姑娘是不是口出诳言、妖言惑众,等谢大人找到他之后,便知分晓了!到时,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吕国威?”李兰芝愕然!“吕国威”这个名字挑起了她的不安和恐惧。
“没错!”当年你就是派他来杀我的,难道你已经忘了吗?燕可风得意地挑挑她美丽的柳眉,信心十足地继续含笑道:“幸好吕国威良心未泯,并没有杀我。这三年来,他不但教我武功,还把你想谋取我父亲留给我的财产以及从事私盐买卖的事全告诉了我,这本帐册就是他给我的证据!”燕可风从袖装之中取出杨娉婷交给她的那一本帐薄递给谢盂言,娇颜带怒地瞪着她,厉声又喝道:“李兰芝,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我……我……”瞧见那本帐册,李兰芝睑色大变,整个人都慌了!
她不知所措地望向角落的王成,期望他能为她解围。谁知王成和她一样,一看见那本帐册就知道事情不妙,正想开溜大吉呢!
“王成,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呀!”李兰芝见状,情急之下,不顾众人的注视,连忙心慌意乱地跑了过去。
“走开!”面临紧要关头,王成铁脸不认人,一把将李兰芝推倒在地,转身正想冲出门口时已经来不及了,石寒已经挡在他面前,轻松两三下就将他擒拿住,然后交给一旁的衙役带回衙门待审。
李兰芝颓丧地坐在地上看着王成被人带回衙门,所谓“人心难测”果真是一点都不假!亏她如此信任王成,还把燕家所有的生意全交给他打点,想不到他竟然和吕国威一样恩将仇报,最后还是出卖了她。
以眼神示意两旁的公差扶起李兰芝,谢盂言缓步走向她,沉声问道:“燕夫人,燕可风所言之供辞,是否完全属实?你快从实招来,不得有半句隐瞒!”
“这……我……”李兰芝吞吞吐吐。她知道自己是躲避不了这一劫了,如今人证、物证部俱在,她还能不承认吗?
一阵心慌的犹豫之后,在谢孟言紧迫逼人的注视之下,李兰芝终于一脸怆然地点头承认了。她泪眼通红地缓缓看向燕可风,似怨、似忿,又似哀痛地朝她声嘶力竭地哑叫着:
“燕可风!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燕家被你搞得家破人亡、绝子绝孙,将来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没有亲眼看见你上断头台,我怎么会满意呢?”面对李兰芝的咒骂,燕可风丝毫无动于衷地微微一笑,道:“我早说过了,就算会不得好死,我也会拉着你一块死的!”
“你——你——”李兰芝面色泛青,气噎得说不出话来。
“燕夫人,不好意思,这阵子恐怕要委屈你了!”在理、在气势上,李兰芝远不及燕可风。暗叹一声,谢孟言适时为李兰芝解围,下令将她押解至县衙大牢之后,他才看向燕可风,眼中有歉意、有挣扎、还有许多的惭愧。昔日如果他相信她的话,那燕可风今日也许就不会沦落为青楼女子!走上这条不归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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