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人也能当到镇国大将军,真不晓得皇上是在干什么。”
“哗,好大的口气,竟连天子你都敢数落?”
“为什么不能数落?普天之下,尽是皇土,万众百姓,皆赖皇恩;如今他却让这样的人身为将军,由着他为非作歹,欺压善良还颠倒黑白,所谓事出必有因,承担了结果的我们,难道连追究一下缘由的权利都没有?”
“听你这一说,倒让我想起了一件有趣的往事。”
“有关于我的吗?”
“当然与你有关,还记得我们第二次相遇时,你曾经泼了一位‘企图’对你动手动脚的人一壶酒吗?”
玲珑寻思片刻,立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记得,记得,我还记得当时能安的反应是瞪大了眼睛问我:‘你竟敢泼朝廷命官酒?’”
步险当下便学她那夜理直气壮的模样说:“你没听过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吗?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官。”
玲珑看了更加乐不可支。“他是小小的官没错呀。”
“你口气会这样大,是因为有个大官舅舅吧?”
她的笑容一僵。“你知道了?”
“你失综的事,我总不能不禀报未来的岳母。”
一声“岳母”听得玲珑心花怒放,但另一件事却又令她难掩忐忑。“你不会……因而嫌弃我吧?”
“能娶当今中书令的外甥女为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说我会嫌弃吗?”
“别人当然不会,只会忙不迭的攀炎附势,可是你心高气做,我哪里晓得你会不——”
步险的回答是封住了她的雇,给了她缠绵的一吻,再以今她见了心醉神迷的笑容俯视她道:“你舅舅是中书令也罢,是乞丐也罢,丝毫影响不到我,对我来说,你只有一个身分重要。”
“哦?什么身分?”
“危步险的妻子。”
“啊,”她即刻兴奋到双眸发亮说:“的确只有这个身分重要。”
“你委实是我此牛的瑰宝,为了你,我可以不计任何代价,不辞一切牺牲,只要能够拥有你、保住你。”
玲拢心中突然掠过一阵不祥的感觉。“步险,为何这样说?”
“说什——噢,这乃是我的肺腑之言啊。”
“但听起来……”玲珑双眉微蹙道:“是不是那个御史大人仍坚持要治你的罪?”
青云辞官、方敏赶到、水涵和能安尽弃前嫌……这一连串喜事几乎让他们忘了恩慈岛上,尚有一批“外人”——御史谢叔通及他所带来的官兵在。
可是……就算当时有过误会,现在应该也都解释清楚了,不是吗?
“还是你说的话,他不肯相信?”见步险不出声,玲珑更是着急,索性一跃而起。“那换我跟他说去。”
“等一下,”步险赶紧跟着站起来拉住她笑道:“瞧你这急性子,我有说没和他谈拢吗?”
“谈清楚了?”
步险点了点头。
玲珑随即娇瞠:“那你还故意教人家着急。”
“因为涉及的内容太广,我不晓得该从何说起。”
这个答案显然仍无法令她满意。“你至少可以先告诉我结果。”
“现在不已经跟你说了。”
“内容呢?”
“什么内容?”
“你们谈的内容。”
“结果既然是好的,那内容也就毋需详述了。”
“唉呀,你耍赖!”玲珑抡起小拳头来,轻槌他的胸膛。
步险则笑得更加畅快,一手按住她一双粉拳,另一手揽紧她歼细的腰身。“是呀,我是赖定你一辈子了,怕不怕?”
“求之不得呢。”她凑到他的唇边去,轻轻唤声:“步险。”
“嗯?”热气直呼到她脸上来。
“我爱你。”
步险即刻闭上眼睛做深深陶醉状。“冉说一遍。”
“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玲珑乾脆一边吻他一边诅:“我爱你,我爱你,爱你,爱你……”
“难怪这几天吃饭莱不香,睡觉梦不美,原来就是少了这最重要的三个字。”
她的双臂立刻蛇样的缠向他颈后,身子则紧紧依偎在他的怀中。“往后我会天天跟你说,说一辈子,说到你叫我闭嘴为止。”
他的笑声鼓动着她与他结实胸膛相贴的柔软胸脯。“永远不会发生那种事,所以我说时间不必花在解释什么无关紧要的琐事上面,白白浪费了我们相处的时光,多不划算?”
“唔,”玲珑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温驯如猫。“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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