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涨红了一张粉脸骇叫:“你疯了!”
“就像你终于收心了一样?”步险顺势落座,师兄弟之间的芥蒂已经尽去,又恢复了一贯的顺畅,甚至还多了份投契。“我们可以知道这位于姑娘是何方神圣,居然有掳获咱们白皮的心吗?”
“芳龄二十八,貌甚平凡,脸上有疤,还瘸了一条腿。”能安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你那吊儿郎当,始终不肯认真的个性,什么时候才愿意改一下?”
能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刚才叫我别给你来那一招,请问是哪一?我是真的不知道。”
“就这一招,”步险直指他道:“佯装无辜,一脸天真,其实什么都知道。”
“唉,不愧是我大师兄,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这补充的‘马尼招数’。”
“大师兄。”
“不是吗?”步险继续往下讲:“能安啊,怕是这回马屁没拍成,可能反拍在马腿上喔,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现在这样,比较像个人,比较有人味?那请问过去你大师兄我,是‘什么’来着?”
“这个……这个嘛……”能安苦无应对之策,索性说:“算铁言,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再说……我就快成亲了,快成亲的人,心情难免比较紧张,所以……”正感词究,突然瞥见玲珑,干脆求助道:“小师妹,你就不会帮帮二师兄的忙吗?”
真正帮了能安大忙的,是那句“小师妹”,玲珑一乐,马上央求步险。“不管能安说错什么,毕竟都是好意,都是在为我们俩感到开心,你就别再怪他了,好不好?”
看看玲珑,再看看能安,步险终于松口道:
“好吧,我的事就不跟你计较,倒是你成亲的对象……”
“于水涵。”
“我晓得她叫做什么,可不可以麻烦你正正经经,重新再介绍她一次。”
“我刚刚已经跟你们介绍过了呀。”
“能——安——”
能安赶紧正色道:“我没骗你们,你的确是二十八岁,脸上也的确有疤,所幸瘸破的腿,过一阵子应会好转。”
步险陷入了沉默,玲珑则按捺不住的问:“那你为什么要娶她?”
“咦,你有以貌取人的嫌疑。”
“不是啦,我怎么会这样想,”玲珑马上否认道:“只是……只是……事出总有因,这位于姑娘想必有独特之处,才会赢得你的……你的……”
“我的什么?”
“浪子回头,不然还有什么?”步险总算逮到机会开口了。
“我什么时候做过浪子?我怎么都不知道?咱们五行门内,不是只有一个浪子,那就是大师兄青龙你呀。”
“胡扯。”
“放心啦,我想玲珑是不会计较这些事的,反正过去都过去了嘛,是不是?”
“会不会计较,那可难说,”不料玲珑的答案却是如此,“不过就算要计较,也是我们自己的事,眼前步险和我最关心的,还是你。”
“我?”能安看看她,再看看步险,发现他跟着猛点头,即刻哇哇大叫:“哗,你们两人还真是同心。”
“那当然,”步险索性揽住玲珑的纤腰说:“这样的滋味实在美妙,所以你更不该拿终身大事开玩笑。”
“我没有。”
“但这们于姑娘——”
“仍是曾企图救我姐姐全家,因而受伤,有恩于我的女人。”
“只因为这样?”听闻此言,玲珑和步险全愣住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非娶她不可。”
“但是……”
“怎么你现在反倒比玲珑还要罗唆?”能安打断步险的话头。“男大当婚,我不过是在做该做的事,也值得你动容?方敏的反应都比你正常得多。”
“能安,你真的想清楚了?”对于能安的椰揄,步险也不以为仟,仅关心的问道。
而能安倒也坦白。“人家说:婚姻、婚姻,就是‘昏了头’的意思,如果想得太清楚,那还成得了亲吗?没有,”他甚至还摇了摇头。“我没有想太多,说得晚坦白一些,是我根本没去想,反正我的情形跟你及敏敏不同,有什么好想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还有什么难懂的?意思就是你和玲珑爱得难分难舍,她和青云爱得昏天暗地,敝人、在下、我呢,则完全没有上述的毛病,所以在该成亲,又刚好有对象的情况下,自然宣速战速决。”
“万一成亲后,你发现——”
“我晓得你要说什么,”能安笑着说:“你要说万一成亲后,我发现她是个完全无法与我共同生活的女人,那要怎么办,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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