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你不开窍(18)

2025-10-07 评论

喔,是那个阿满。郎士元终于记起来了。「你说它掉入水里?」他立即丢下医箱,跟着跳上大石,目光往池里搜寻。「她在哪里?」糟,人命关天,他怎么恍神了?

「方才我已经将它抱到那里啦!」她指指大石旁的草丛里。

郎士元只看见一只湿漉漉的虎斑杂色肥猫,正不断地舔着身上的毛。「阿满……她在哪里?」他有抹不祥的预感。

「在那里舔毛啊——」吴忧指给他看。

「你说的阿满是只猫?」他危险地眯起眼。

「是啊,她这胎肚子很大,不知道会生几只猫仔。」吴忧认真地跟他讨论「产妇」的状况。

郎士元没吭声,胸膛却剧烈地起伏着。自他随天风姤习医后,从不曾遭受如此大辱,他气到说不出话来。

「你要我帮一只畜牲接生?」他咬牙求证。是报应吗?当年他要师父医狗才愿拜师,而现在他却沦落到要帮猫接生。

「士元哥,你是不是不愿意?」吴忧见他表情不善,分明在生气。「没关系,阿满自己已经生过好几次啦,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郎士元也不回话,只是冷冷地瞪着她。她还真懂得怎么侮辱他,每回总先让他的心先飞上云端,再狠狠地摔下。说什么她只信任他的医术,说什么帮她的好友接生,结果竟要他面对一只肥猫!

他的硬脾气哪忍得了让人这么玩?当年他曾是个小乞儿时,情愿饿死也不愿对人摇尾乞怜,而现在他已经是受人尊崇的大夫,众人对他只有阿谀奉承,只怕惹他不悦……只有她好胆,竟敢请「神医」替她家的猫接生。

瞧他眼神紧盯着她,带着一种想扑杀她的狠劲,吴忧被他看得心惊肉跳。

他伟岸的身躯虽一如当年站在她身边,但已没了兄长的味道,而是带着她无法形容的威胁感,教她心儿怦怦跳,明知他绝不会伤害她,可就是教她忐忑不安。

「我先将阿满包起来。」她跳下大石,远离威胁,褪下身上的褙子,弯身准备包裹猫。嗯,她还是赶紧把阿满处理好,别再生出其他事端了,且阿满只是她哄他回吴家的借口,千万别弄巧成拙,反倒气走了他。

郎士元站在大石上俯视她窈窕的身影,她就这么不设防地背对着他,将她纤美的体态呈现在他眼前。难道她对自身的魅力完全没自觉么?她没发现他不再是当年的少年,而已经是个伟岸的男子了吗?

「哎呦!」吴忧惊叫一声,肥猫跳离她的怀中,窜入草丛里,还在她的手腕上留下—道红红的爪痕。

「怎么啦?」郎士元一惊,跟着跳下大石,来到她身旁,抓起她的柔荑仔细检查。

「给猫抓了。」吴忧吐舌。

「你不是说它是你的好友吗?」他忍不住冷削她。

「它有孕,难免凶了点,以前它是挺乖的嘛。」

郎士元轻哼。「过来,我帮你上药。」他握住她的手不放,领着她走向医箱,两人一前一后,这情景一如当年。

「士元哥,你记不记得当年你也常这么牵着我的手,带我到处玩?」吴忧回忆着。

「是吗?我忘了。」郎士元逞强否认,但嘴角已浮出微笑。

「我可没忘。」吴忧没发现他泄漏的笑意,热心地帮他回忆。「你记得那竹屋吗?」

「嗯,方才我路过,进屋看了一眼,挺干净的,现在是谁住在那儿?」他打开医箱,取出自制的药方玉肌清凉膏帮她涂抹。

「没人。」吴忧笑容里带着一丝神秘。

「没人?那怎么这么干净?」郎士元耳听她娇柔的嗓音,眼望她醉人的容颜,胸口一紧,真希望就这么握着她的手一辈子。她轻易地便教他忘了帮畜牲接生的怒气。

「我。」

「你?」他讶异。「为什么?」

「等你回来啊。」

这话使郎士元大为感动。「万一我不回来了呢?」

「我没想过。」

她没想过?难道她打算等他一辈子?这怎么可能?

「士元哥,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当年你要随你师父习医去,为何独忘了与我和虑道别?」

「你不知道?」郎士元眼神一变,犀利地审视她。

吴忧摇头,猜测道:「是怕我闹你,不让你走吗?」

瞧她眼神真诚,似乎将当年她与吴虑互换身分戏弄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可他忘不了。

当年,他对她是全心全意地付出,而她竟如此糟蹋!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因此心寒的他,答应随师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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