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司徒觉非蓦然陷入沉思当中,脑海翻腾的,竟然全是蝶舞的身影,不由得他心头一惊:怎么会这样?
※※※
“小姐,开门呀,快点开开门。”
听到映红急促的拍门声,蝶舞赶紧应门道:“怎么回事?”再见她一脸惨白,更是吃惊,“映红,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想我就快要死了。”
听她这么一说,蝶舞反倒笑了出来。“胡说八道,顶多这只是晕船而已,怎么会死掉?我还没听说过晕船会晕死人的。”
“我以前也想像不到呀,但是现在我头昏眼花,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在我眼前转,小姐,我真的是受不了了,求求你干脆把我打昏吧。”
“来,先躺下来。”蝶舞把她扶到自己的床上去躺下,然后问道:“你这么难过,柳青呢,他怎么没留在舱房中陪你?他做什么事去了?”
“他被觉非叫去了。”
“什么?”这个司徒觉非也太过分了吧,自己才关在房里两天,他便支使起她的手下,有没有搞错?“我找他理论去。”
“小姐。”映红却拉住了她的手不肯放。
“你这是在干什么?”
“大伙儿正忙着抵抗暴风雨,我看你还是别上去比较好。”
对,就是暴风雨,谁想得到在这里碰上暴风雨,毫不道理嘛,真是莫名其妙到极点,倒楣倒到家了。
“你别说话,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小姐——”映红已几乎拉不住她。
“嘘,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惹麻烦,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小姐……”又是一阵恶心反胃,现在的映红别说是拉住蝶舞了,能够不吐得她满床,已属万幸,不过坦白说,映红此刻肠胃空空,也早就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暴风雨,莫名其妙,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暴风雨呢?应该只是风大了些、雨也大了些而已吧,绝对不至于——天啊!这……这是什么?
风大、雨大、浪更高,太不可思议了;但现在可不是感叹的时候,因为她几乎都快要站不住了。
不行,蝶舞在心底叫道:“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先找样东西抱住才行。”于是她顺手一捉。便捉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时里?不是乖了两天了吗?才两天就受不了,又想出来捣蛋作怪?我的天啊,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是,她是捉住了司徒觉非没错;是,她也知道并非到甲板上来的适当时机,可是她不是故意的呀,所以他有必要对自己这么凶吗?
“你别管我,我是为了——”
“你在我的船上,而我们的船现在正在暴风雨当中,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还要找我麻烦,你以为我喜欢理你呀,我这根本是情非得已,你懂不懂?”
“你不必就得这么委屈,做事这么勉强,暴君!”
“又叫我暴君,我看你才是泼妇。”
“你说什么?!”蝶舞又气又冷,全身颤抖个不停。
“下去。”司徒觉非已经失去耐性。
“鬼才要听你的命令。”
“下去。”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蝶舞索性来个相应不理,并企图推开他往前走,但司徒觉非哪里肯放。
“放手!”
“然后让你掉进河中淹死?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你!”蝶舞瞪大眼睛看他。
“现在才晓得害怕,不嫌迟了一些?”司徒觉非还忍不住要揶揄她。
“就算淹死,也好过在这里被你奚落。”
“谁教你大小姐要挑这个时候上来看热闹。”
“我才没有,”这个男人太可恶了,到底要怎么羞辱她,他才甘心。“若不是因为映红晕得厉害,我才不要上来受你的气。”
“你是说……”
“放开我啦,”他稍缓的脸色并没有让她气消,反而更加凸显出他先前不分青红皂白的蛮横。“你不帮忙就算了,我找别人帮忙去。”
又一个浪头打头来,兜头淋,令蝶舞几乎招架不住,司徒觉非当机立断,索性将她拦腰一抱,开始往下走。
“你想干什么?把我放下来。我命令你。立刻把我放下来,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他当然听到了,不但他听到了,连正与他们擦身而过,所以看得目瞪口呆的鲁荻也听到了,但这一番大呼小叫,却只换来司徒觉非说:“鲁荻,映红姊在蝶舞房中病倒了,找柳大哥下去照顾她,需要止晕药的话,就找我的厨子拿,他略通医术。”
然后一路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再放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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