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他了。
聂隐娘在昨夜二次交手中已看出这二人颇有渊源,却没想到他们竟会在敌方的自己和刘悟面前生死相搏,不禁感到万分错愕。飞飞才刚知道空空儿是天扬的弟弟,也知道他们兄弟有些不痛快,但看见天扬真的跟他卯上了,也是目瞪口呆。
这时四周传来呼哨声,打得昏天黑地的两兄弟心里一震,立刻停手;一回头只见土地庙四面八方全围上了官兵,总共约百来人,每个人都是拉满长弓,利箭上弦,瞄准了在场的盗贼和杀手。原来刘悟已备好了军士,依着吩咐的时间前来支持。
聂隐娘扶着刘悟站起来:「现在换我问问你们几位,是要乖乖弃械投降,还是要被射成蜂窝?」
天扬端详了一下情势,还剑入鞘,哈哈一笑,说:「刘大人也太小题大作了,我只是跟大人开开玩笑,何必连官兵都调出来呢?又不是在打仗!」
刘悟说:「原来你把本官打到吐血,也是在开玩笑。」
天扬搔着一头乱发,笑道:「不好意思,玩笑开得过头了些。可是我是说真的,我只不过闲着没事干,来陈州玩玩,没想到误交损友,随便给我乱出馊主意,害我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飞飞作梦也想不到他居然会说这种话,冲到他身边叫道:「你胡说什么!」
天扬一伸手便扭住了他,对刘悟说:「刘大人,就是他,是他教唆我去偷兵符的,所以他是主谋,要杀应该第一个杀他!」
飞飞拚命挣扎,面红耳赤地叫:「你……你居然是这种人!」
天扬拎住他后领,笑道:「你少废话,乖乖领死吧!」说着将少年整个人提起,往后猛力一拋,拋出十余丈,口中叫道:「跑!快跑!」
飞飞落在土地庙屋顶上,听见他喊的话,先是一怔,随即回过神来,脚底一点,一溜烟窜下了屋顶,众兵士连忙拉弓瞄准,哪还有他的影子?
一名军官叫道:「快追!」刘悟扬手道:「不用了,追不上的。」
聂隐娘笑道:「骤雨狂扬,好义气。」
天扬方才谄媚做作的狡滑表情顿时消失,冷冷地说:「别会错意,我只是先把碍事的人赶走,杀起人来才会顺手。」
聂隐娘蹙紧了眉头,她深知这二人功夫厉害,军队若跟他们正面冲突必然会造成许多无谓的损伤,回头望着地上的剑,打算自己单挑二大高手;谁知带队的统领急于立功,不待刘悟开口即下令道:「保护大人!放箭!」聂隐娘连忙大叫:「且慢!」然而几百支箭已经雨点似地向剑神的传人们射出去了。
二人非但不闪躲,反而不约而同全速冲入箭阵中,手中长剑在身周舞成密不透风的剑网,几百支箭纷纷被削断坠地,竟没一支碰得到二人。二兄弟脚步不停,一路往士兵阵中冲去,士兵要再上弦射击已来不及,一眨眼已有数十人倒地。霎时间军心溃散,其它的士兵开始丢下弓箭逃命,场面乱成一团。
刘悟眼看这样下去会全灭,立即朝二人大叫:「二位少侠!还想要图谱吗?」天扬天翔一听见「图谱」,都是不由自主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刘悟高举羊皮卷,说:「图谱在此,你们来拿吧!」说完便使劲将羊皮卷朝远方掷出。他原本力气就大,这次手上更是用了十足功力,掷得又高又远。只见羊皮卷在空中划了道完美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入了河里。
天扬天翔想也不想地跟着扑进了河中,天扬抢先抓住羊皮卷,天翔伸手来夺,天扬一拳挥了过去,二人顾不得自己正身在急流中,再度大打出手,一转眼便被浊流冲得无影无踪。小溪出了山谷数里,水势稍稍缓了下来,二人摆脱了急流爬上岸,都是双手撑地,趴着不住喘气。
天扬的剑早就被河水冲走,但他手中仍然紧抓着剑谱。天翔同样手无寸铁,他的眼睛也是紧盯着剑谱不放。等到气息稍微平顺下来,他立刻又飞身上前抢夺,天扬侧身避开,接下来又是一阵扭打。
二人都是自幼习剑,拳脚功夫不甚灵光,而天扬右手要保护羊皮卷,只有左手能攻击,情势更加不利。他脑中闪过刘悟的招数,有样学样,将羊皮卷拋出二丈之外。天翔飞身去抢,天扬腿一扫将他绊倒,扑上去一阵猛攻。
打了许久后,二人脸上都挂彩,而且筋疲力尽,却都不愿罢手。然而他们打得太专心了,竟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草丛里躲着一个人,那人本来在睡觉,被他们打架的声音吵醒,现在正张大了眼睛偷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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