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有空的人猜猜看吧。
——全文完——
番外——雨霁
虽然不是清明时节,深山里的雨还是下个不停。滴滴答答的声音把破木屋里的沉默衬得更加响亮。
屋里连把椅子都没有,只能坐地上;虽然费心清理了半天,还是掩盖不了这屋子早该报废的事实。
两人隔着远远地坐着,其中一个在沉思,另一个默默凝视着他。
天扬的心情很不好。从扫完师父的墓以后,不,打从他们上山开始,他的话就越来越少。到现在已经整整一天没说话,只是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天翔感到一股淡淡的不安,还有不满。
从怒山的深谷回中原的路上,天扬也常常忽然沉默不语,或是跟他隔一段距离走路,每次总是让他非常疑惑,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惹他生气;有好几次他忍无可忍,几乎要跟天扬吵个落花流水;一回头却见天扬嘻笑如常,根本什么事都没有。日子久了,他也释怀了,明白了天扬并不是存心找碴,只是需要独处而已。
每个人都需要独处的时间,尤其是他老哥。
然而这次不同,他很明确地感觉到天扬有心事,而且是他无法介入的心事。这情况勾起当年天扬莫名其妙躲避他的那段回忆,让他加倍不快。
当然他也猜到了,跟他们回到故居有关。虽然天扬从未提起,他也知道,他们两人在这屋里曾有过很大的不愉快,而且还害死了师父。现在天扬正在忍受着愧疚的折磨,而另一个祸首,也就是他本人却毫无记忆。
天翔四处张望了一下,是有些熟悉没错,但是天底下这种破屋多得是,任谁都会觉得眼熟。
想想真是讽刺,当初他还大言不惭地说,只要回到从小生长的地方,见了师父的墓,他的记忆就会恢复。然而现在已经过了一年,人是到家了,也祭拜过师父了,脑子里还是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也搞不清楚是真是假。
天翔有些沮丧。总觉得天扬心情不好是他的责任。
他是在气我吧?气我到现在还想不起来?
一定要想起来,这样才能分担他的痛苦。
既然这样,就来努力回忆一下吧。不过得向另一个人求助才行。
「以前下雨的时候,我们都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就像现在这样。」没有抑扬顿挫的声音,听不出他的情绪。
「就这样?两个人对坐着发呆?十几年都一样?」
天扬点头。
「是吵完架才会这样吧?」
「怎么吵?你都不跟我讲话,哪吵得起来?」
是你不跟我说话吧?天翔心想。
「那是都用打的吗?」
天扬摇头:「我们从来不打架,练剑也只是点到为止,而且是用木剑。」
「没有好好比过?」
「没有。」
「那多无聊啊!」
「没办法,刀剑无眼,要是自己兄弟弄出什么损伤,岂不是终生遗憾?」就为了这层顾虑,虽然真的很想跟他好好打一场,天扬还是拼死拼活地忍了下来,忍到一看见天翔便手痒难熬。直到某件离谱的事发生以后,他才终于找到理由跟天翔正式开战。虽然手痒治好了,想想还是觉得不太划算。
话说回来,十几年从来不吵架也不打架的兄弟还真是少见。
天翔实在很难相信,自己跟他以前竟然感情淡薄至此,而现在却是如此的渴望他。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一年前他们两人被那支该死的箭带到怒山山谷中,只好千里跋涉回中原,一路上着实遇见不少稀奇古怪的事,也曾经穷到好几天没吃没喝,逼不得已只好去打劫强盗窝筹路费。也正因如此,靠着这一年来的朝夕相处,逐步填补了过去的空白。
但是,是不是有一块地方,永远无法填补?就像师父永远不能复活一样?虽然天扬从来不说,他还是知道天扬爱他。但是,也许有些过错,就算有再多的爱也无法原谅?就像他对天扬做的事?
看着他眉间淡淡的愁绪,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这么说来,我离家后你一定很开心了?」有点赌气。
「也没什么好开心的,只是房子宽敞些罢了。」
这是什么回答啊?也不会说些「会寂寞」、「很担心」之类的,没血没眼泪的家伙!
像是在响应他心中的抱怨似地,天扬淡淡苦笑:「只是,有时候会想,我大概是个很讨人厌的人吧!」
不是的。天翔摇头。并不是因为讨厌他才离家的,只是希望能变得更强大更耀眼,让他不得不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罢了。虽然记忆没有恢复,这点他倒是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长久以来不变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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