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深刻的态度,依然不能熄灭如眉馆长内心深处熊熊的怒火。
“你到底在搞什么?缘聚厅才交给你几天?就被你弄得鸡飞狗跳。你说说看,这个月,你才接了几单生意?有没有凑成一桌麻将?这麻将不搓起来,那男男女女如何接触?如何沟通?如何了解?你是存心要拖咱们香轻麻将馆的后腿是不是?像今天这样的恶劣事件,如果传了出去,我们麻将馆还有何信誉可言?”
“可是,是那个女人毁我的缘分牌在先嘛。”
“你还想狡辩?你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客户是上帝……”
古朵朵的头垂得更低一点。
“人永远不可能跟上帝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古朵朵的嘴巴跟着一开一阖,接得纹丝合缝。
“我们是在上帝的脚下,无论她说什么,我们都要说是;无论她有什么要求,我们都要说行;无论她长得有多丑,我们都要说美;无论她有什么缺陷,我们都要说无……”
“可是——”古朵朵再一次不怕死地说出这两个字。
“什么?”柳如眉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貌似温顺的丫头居然敢屡次打断她滔滔不绝的讲话?太过分啦!
“可是,如果我们这样做,那不是在欺骗人吗?”
一朵乌云飘过来。
柳如眉面色一沉,“你那是什么话?什么叫欺骗?那是善意的隐瞒懂不懂?如果你这个介绍人事先就将双方的缺点夸大其词地暴露人前,谁还会对你的当事人感兴趣?面都不会见了,怎么擦出情感的火花?”
古朵朵愣了一下,虽觉不妥,可也没话反驳。张了张嘴,又颓然低下头去。
见她低头,柳馆长的脸色大为缓和。
“你是新人,这一行有很多不成文的行规和内里窍要你还不懂,不懂就要虚心向学,麻将馆里还有其他许多厅里的前辈都很不错,你可以向她们讨教,也可以来问我,毕竟,我也是从缘聚厅里出来的,可不希望它在你的手上没落。”
柳如眉恩威并施的一番话,说得古朵朵一阵汗颜。
对呀,缘分牌从前可是麻将馆的当红头牌耶,可现在……唉,若说不是她经营不善,那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啦。
“是,我一定会努力的。”
柳如眉等的就是这句话,她面露微笑,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朵朵面前,和善地拍拍她的肩,“那么,再做一块缘分牌吧,把你厅内的帅哥们都好好夸一夸,显一显,我相信,我们的缘聚厅一定很快就会寻回昔日的辉煌。”柳如眉说得激动。
可是——
帅哥?有吗?
古朵朵肩膀一垮,顿感乌云罩顶。
郭甲,男,花样年华,身比姚明矮一分,貌比潘安差一厘,现为单身,家有金童,有车,有房,月入……
那个月入嘛……
古朵朵抬头望天。
“咦,这家伙不错嘛,干吗去你们香轻麻将馆?”方心湄一边抹擦着刚刚洗过的头发,一边瞄了一眼古朵朵面前的电脑屏幕。
朵朵诧然回头,“你也觉得不错?”
“我是实话实说哦,这样的男人你干吗把他介绍给别人?自己留着就好。”心湄朝她挤挤眼。
朵朵哑然无言。
难道说,这就是文字的力量?这就是柳如眉所期待的效果?
可是——
“表姐。”朵朵喊住正打算进卧室拿吹风机的方心湄。
“嗯?”
“把他介绍给你如何?”
“怎么了?”心湄忍不住调侃她,“拿了执照正式挂牌的‘霉’人居然连一单生意都没得做,反而打起自家姐妹的主意了?”
朵朵面色一垮,“霉”人“霉”人,就是这个“霉”字,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难道替人做媒就一定会倒霉?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她讪讪地说。
心湄一怔,“你还真当真了?”
“呃?”
“傻瓜!”心湄敲她一记,“信谁也不信‘霉’婆的话呀。”
古朵朵“嗷”的一声按住额头,不服气地嚷:“我又没有说谎。”
“没错,你是没有说谎。不过,”心湄摇头晃脑,如数家珍,“花样年华嘛,男人四十一枝花,这个人起码四十岁以上,比姚明矮一分,比潘安丑一厘,OK,你以为这个人长得还不赖吗?大错特错!那一分一厘绝对不是地球的计量标准,最少也是火星级别的。至于家有金童嘛,那我也算我们方家一玉女了。还有……”
正说得高兴,朵朵满脸惊诧地打断她:“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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