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没清醒的眼,何涵烟总觉得今天的杜瓦多了点以往没有的东西,却说不出是什么。
“回神,起床。”抱着软枕坐到床边,他伸手在她眼前晃动。
“好啦好啦,你先出去。”为了让眼珠免受荼毒,她捉住摇晃的手,语气像赶小狗。
“快点。”他站起身,让压下的弹簧床回复原形,强调。
“行了行了。”快点走,快点走,不要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盯着她,姑娘她也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
“快点。”掩上房门前,他突然转身,伸出红脑袋瓜盯着她,然后一笑,“我……等你。”
倏——红潮直线上升。
捂着双颊,她能感觉到温度的升高。
老天,以前怎么没发现,那家伙的性感段数如此之高。
祸害,祸害,杜瓦是祸害。
这是何涵烟洗脸刷牙换衣服时,脑中唯一的字眼。
“小靓妹,买棵萝卜回去炖汤喝吧?”
“这生菜是刚刚从田里摘来的,你看你看,好水灵的,买一把回去炒着吃吧。”
咚咚咚!一只脱光毛的鸡被肢解得骨肉分离,很难想象血肉糊烂的样子能煮一锅好汤出来。
叭啦——叭啦!一条想跳龙门的鱼被一双戴着塑料手套的手捉住,按在砧板上准备去鳞去腮,一时鱼血飞溅。
咯答——咯答答——母鸡悲鸣,为自己即将成为下一个买家桌上的珍馐命运哀痛。
好吵的地方!
跳脚跃过一摊积水,何涵烟一口小笼汤包含在嘴里忘了咽下。咦呀,真是脏,也不知那摊水泡过什么动物的尸体,上面还浮着一层灰白的油污。顺着那摊水望过去,猪肉摊老板挥舞的大刀闪着明亮刺眼的白光,而且毫无血痕,如果用来做杀人凶器,保证刑事化验所查不出上面曾经沾过猪血浆和猪血细胞。啊呀,肉摊老板居然敢用眼睛瞪她,信不信让他歇业一星期去拘留室享受紫外光浴。
甩过头,看到的一幕更让她气结。都已经是昨日黄花了,还在那儿闪着菜花眼引诱她的杜瓦。
“靓仔哥,我家的西芹好脆的,买两把啦,算你便宜点。”热情不减的菜花娘拉着杜瓦的手正吆喝,完全无视帅哥身后两道恶狠狠的眼神。
“是吗,好,我要两把。”帅哥微微一笑,被菜花娘说动了心。
“小哥不如再看看洋葱吧,个儿大又新鲜。”菜花娘收钱之余,不忘推销自己地摊上的洋葱。
“不要了,我家涵烟不爱吃洋葱。”摇摇头,帅哥提着装有两斤西芹的塑料袋转身,寻找身后乱窜的人影。本以为会看到皱着鼻子的苦瓜脸,没想到却是意外灿烂的笑脸,“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
方才明明吃过他做的爱心早餐却仍要买一笼汤包解馋的女子,正咧着嘴站在他身后,眼睛因为喜悦染上一抹亮色,晶晶透透。
“吃包子。”
一口汤包塞满嘴,温度适当,一点不烫嘴。
“那么高兴?你刚才不是后悔和我一起来菜市吗?”他明明记得她跳脚叫嚷后悔,后悔不该答应和他一起来买菜。
“我现在也在后悔。”看他一眼,她再咬一口汤包。一时心馋买的十个小笼汤包,起码有七个进了杜瓦的肚子,她口里含的是第二个,手里提的只剩一个。
她是很后悔,谁叫她昨晚被吻糊涂了,书上经常宣扬初吻是人生的难得经验,应该多回味一下,她也就很不好意思地将杜瓦关在门外,一人独自回味。偏偏那家伙在门外不停地敲门,嘴里不知念些什么,然后大声问她好不好。
好好好,只要他不敲门,让她发热的脑袋清静清静,她什么都好。
果然不能相信喂饱了肚子的狼,随便应好的结果……就是她被拐来菜市闻腥臭。
她极少进厨房,当然也没机会逛菜市,最多在超市买些青瓜土豆。而今天……似乎是第一次陪杜瓦来买菜。
闻到不舒服的气味,心情当然不会好。特别是看到1号摊卖青菜的小妹与杜瓦熟稔攀谈,看到5号摊卖凉菜的大婶热情叫出“如花似玉”的女儿招呼杜瓦,看到16号档的大叔称完水果后又多加两个给杜瓦……大叔的大方值得夸奖,她特地多给了一个笑容。其他那些小妹大婶,管你长得像菜花还是玉米,最好老老实实做生意,别让她抓到局里去“关照”。
还有,那个菜花婶婶也不看看自己年方几何了,居然敢乱吃杜瓦的豆腐。若不是手里提着一袋汤包,她绝对来个过肩摔,摔她个七晕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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