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捉到了吗?”看她的高兴样就知道结果,他不过意思意思地问一下。
“当然捉到了。有我出马,手到擒来。”翘起骄傲的小尾巴,她的脸上践成一片,“吃到一半,那家伙突然说要看钱验货,我打开钱箱,哇,眼都红了!好多钱哦,真想霸着不还。”
钱是彭科长向局里申请的,用了要还回去。害她默哀了三秒。
钱?他的钱虽然达不到世界五百强首富的数字,也比不上世界次五百强,但女儿想挥霍一下还是够的吧!
女儿啊,为父已经站在你身后了,还没注意到吗?
☆☆☆
何镜云一脸戚然,品味着失宠的苦涩。
当女儿满脸甜蜜地撞开大门,一头冲进厨房,完全当他是空气时,他作为父亲的心仅是受到小小的伤害。如今,小小的伤斑越裂越大,也越来越痛。
女儿眼中完全没有他啦?这么明显地站在阳台上,他可爱的女儿竟然瞟也不瞟,冲进门直奔厨房,抱着厨房的那位又咬又啃,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啊呀,厨房的那位竟敢……竟敢吻他的宝贝女儿,不想活了。做老爸的在这儿看着呢,你依我依地成何体统。
女儿啊,为父已经站在你身后了——何镜云再次在心中呐喊。
“那家伙看到钱时,眼睛和我一样,红得全是血丝。结果你猜得到啦,钱箱一开,等于是开了收网的信号,箱口的感应器早传到外面等得不耐烦的小分队手上。等那家伙拿出毒品给爱莉丝验时,一群天兵天将拿着手枪冲了进来——不许动!”比个枪的手势对准他的鼻尖,她作势地大叫。
他也如愿举起双手,配合她。
“抓人很顺利,不过回局时出了点纰漏。马翔军鞋底藏的小手枪没被查出来,让他打伤……爱莉丝。”
呼!两个男人同时暗叹。真是害他们瞎捏冷汗一把。
“我去解决那个姓马的。”肌肉一紧,他不是开玩笑,也真打算将那家伙丢到南极去做冰雕。
“还好只是擦伤手臂,不要紧,我没事,你看,活蹦乱跳的。”让塞满食物、满是油汁的唇贴上他的唇角,她感到他的紧张和关心。
低头盯着她,直到她咽下口中的食物,他方收回散发于无形的戾气,顺便扫到何父微显诧异的脸。
他忘了,何父并不知道他来自何处,也不知狍异于常人的能力。在何父眼中,他是大学毕业后却游手好闲、甘心做男佣、胸无大志的男人。
啧,差点忘了提醒怀中的小迷糊,她的父亲已经在用眼光炮轰他了。
“涵烟,你爸……”爸来了。
“把什么?把手洗干净?我洗了手的,一进来就洗了。”吃着板栗鸡,她口齿不清地叫着。
双肩一耸,他两手一翻,冲何父歉笑一不是他不提醒,是小迷糊自己不听。
了解啊,了解啊!何父点点头,收回看到他戾气的诧异,也更加无奈。
他是个失败的父亲。既然女儿是他生的,就由他来提醒吧。
咳!提醒一次,何父希冀引起厨房两位……呃,准确点,是吃得不亦乐乎那位的注意。
咳咳!再提醒一次,事不过三,那小子再敢吻一下,他就……他就……
咳咳咳!女儿啊,老爸在这边,别抱着红发小子不放啊!
终于,在他以为嗓子要咳哑掉时,乖女儿总算意识到家中多了一人。
扬起慈祥的笑,何镜云等着女儿惊讶,等着女儿惊呼,等着女儿扑到……呃,是走到他身边叫爸爸。
“爸?”
叫了叫了,何镜云媲美非洲原住民的脸终于恢复成黄种人肤色。
“爸,你为什么在这儿?”多么不欢迎的语气。
“我……”做父亲的来看女儿,需要理由吗?
内伤,吐血!她应该有一个很不幸很不幸的童年,十岁以后。
看清楚,是“应该”。其实还算好。
十岁时,母亲被一个酒后驾驶的司机撞倒在安全岛上,送入医院时已陷入昏迷。医生走出手术室后,判定母亲失血过多,无力回天。所以,她讨厌医院,厌恶不守规则的人,甚至是……憎恨。
做警察,恐怕也是受此影响。
母亲去世后,父亲无心再娶,将心思全投人工作中,对她的关心越来越少。其间见父亲与一些女人出双入对,她以为自己会有个后妈,心中着实难受。
在她看来,父亲如果再娶,就是忘了母亲。
幸而,父亲一直未娶。虽然少有关心,但父亲的心在她身上。父亲不会忘记她的生日,每每出差回家,总会带些大大小小的礼物。父亲记得母亲的逝日,无论多忙,每逢母亲逝日,就只能在墓园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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