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她又要换上司。
“我已经说了十遍,我要请婚假,是婚假呀!”她顿住脚咬牙。
“没事请什么婚假……婚假?”本来甩着手中的报告不当一回事的人,听到“婚假”二字后,立即显现被雷劈中的表情。
太假了吧,她在办公室已经解释了九遍,米大组长有必要反应得像第一次听到吗?转转眼珠,她受不了。
“对,婚假。如果有酒席,我会送上邀请柬。”
绝对会有,特别是父亲听说他们随随便便就签字认证,一把老骨头差点气得飞起来。逮着他们骂了一下午,然后屁颠屁颠地打电话给那些老朋友老邻居,忙着看黄历订酒席选日子。
她好运点,只被抓着去拍了几张美美的婚纱照。杜瓦可惨,一直被她老父操到现在,红发变白发。
“涵烟!”米江尚未回神,身后又传来一声尖叫:“你要结婚啦?”
回头—哦,劳拉。
“对,回头给你派请柬。”她家老父亲笔撰写,一字一标点,清楚明了。
“啊—一什么时候?”高八度的女性尖叫,想必饭后的八卦主角已圈定是她何涵烟了。
“没定。我正在请假。”看了看米江,她耸肩,“米组长,这次行动的报告我一字不漏地写清楚了,什么时候说了哪句话,什么地点拔枪,用了几颗子弹全部一五一十写在纸上,我的假你批不批?”
如果不是爱莉丝受伤,她才不想费心费神写报告。
“呃……批,当然批。人生大事嘛,一生难得的。当然批。”回过神的米江点头如啄米,不过——
“涵烟,局里规定,婚假只有二十五天。你请两个月……”
不会是请了假就辞职不干吧。千万不要啊,她可是他的得力下属。
“对,就两个月,你不批?”姑娘她已经没耐性耗在这儿了。
“批。”皱眉点头,米江替下属高兴了一阵,然后非常上道地说,“你写张假单给我,记得休假前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好。”
“谢谢。”果然很上道。
看米组长这么配合,何涵烟翘唇一笑,展现小女人难得一见的风情。
“放心,两个月假休完我就回来。不会辞职的。”拍拍上司快要垮掉的肩,她意思地安慰一句,希望上司的苦瓜脸别腌得太长久,否则过气就不好吃了。而后拉着劳拉的手,有说有笑地离开。
“哇,你请这么长的假,真幸福。”
“嘻嘻,当然,我要去度蜜月。”与其说是婚礼,他们倒觉得是“昏你”!
像两颗呆瓜一样,傻笑着接受朋友亲戚的祝福。新郎的红发虽然刺眼,但满室的喜气,宾客们不以为意。
唉——同时幽幽叹气,两人对望一眼,微愠的目光一致射向满场团团转的何镜云。
“洛尔比结婚时不是这样的。”红发新郎侧首看看手臂上吊着的美艳新娘,既新鲜又困惑。
“别问我,我没经验。”声懒气弱的新娘双目无神,昏昏欲睡。
全场百分之八十九的人,他们不认识;百分之六的人,他们脸熟;而剩下的百分之五,要么是同事,要么是邻居。
“杜瓦,我们逃吧!”新娘有气无力地怂恿。
“好呀!”新郎一派赞同,妇唱夫随。
“逃之前,和我合张影吧,美女!”突兀的女声插入两人的低语。
“时衣!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嫌吵不来呢!”新娘见到好友,精神恢复了些。
“新婚快乐。”危时衣仍是一派悠闲,身侧,一位魁梧高大的男子伸手与杜瓦交握,祝福。
“谢谢。”收到男子眼中的祝福,杜瓦颔首回谢。
“要我介绍吗?”危时衣见两位颇有惺惺相惜之意,调笑看向同来的男伴。
“不必。”男人间的对话,不容女人插嘴。魁梧男子看他一眼,摇头。
“你说的。”听男伴不以为然的口吻,危时衣红唇一歪,不理他,拉过何涵烟道:“喂,今天大喜,我可以摸你老公的头发吧?”
“不行。”新娘一口拒绝。
“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不摸了。”危时衣举右手放在侧颊,如小学生起誓。
“不干呀!去摸你自已的男朋友。”娇艳的瓜子脸视若无睹,不理好友的请求。
“喂,好歹看在我在混浊的气息中为你带来一丝清新,你就给我个面子。”看她刚才死气沉沉的样,人家会以为这儿办的是什么呢。
“嗯……真的最后一次?”何涵烟斜视好友,承认她的到来确实让她精神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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