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没啥用到的脑袋拼命的想了半晌,总算让季生想到这个办法。
装病。
以他和广安的交情,广安一定会在听到消息那一刻匆匆赶来探视他的。
嗯嗯嗯!到时他就可以窝在广安身边问问广安,为什么对他没有遵守誓言。
还有还有,他还要问广安对“未过门的妻子”有什么看法。
“呃啊!唉!唉呦!”季生意思意思的朝房门口叫几声。
相思病,病相思,说来就来而且来势汹汹,他就是要病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得知消息的人们不管男女老幼,半数是放下心,另外半数是在庆贺,因为季生惹出的绯闻满天飞,若不让季生遭遭天谴未免也说不过去。
但实际上只有家里人才晓得,号称连寒流来穿着薄衫都不觉得冷,在雪地里躺上一时辰都没事的季生,居然会在大热天里发起病,这分明……只有“别有企图”这句话可形容。
由于季生的呻吟声比杀猪还惨,中将府近几年才入府的小厮们小话着“看起来严重到不行”的二少爷,心里忐忑不安着这种不到半日就病成这样的怪疾,万一是传染病该如何是好?
端着巷口那位有钱好办事的两光大夫所开的特强补药,二夫人小心的不让药碗里的药汤洒出,慢慢地步上季生的小楼,母爱的关怀对于窝成一团的病患,季生,有如冬阳。
门一开,只见片片白布随风舞,二夫人再度吃了一惊。
“你这是在干什么?”把碗搁桌上,二夫人不解地问。
房里白乎乎的都是雪色纱巾,大块大块的纱巾就这么没头没脑地乱挂着,风一起还会飘来飘去有如翩翩起舞的幽灵。
昨儿个才挂上两块,初进门还被吓上一跳,今日听下人说什么季生少爷把房间布得跟灵堂一样,二夫人就坐不住的以端药为名上楼找碴。
果然,这些白纱之壮观如巨瀑,让二夫人顿时萌生起对布放火的意念。
“就让我安静的死去吧!别理我。”季生把头埋得更深。
“说什么傻话,快给我起来。”二夫人叉腰嚷道。
“我病得很重,娘,您要自己保重了。”季生在被子里有气无力地说。
“笨瓜,要骗就去骗别人,你娘可不是那么好上手的傻子,别在被里吃叫化鸡,弄得满床上油腻腻,你以为很好清理是吧!别说这沾了油的被褥难清,你不怕喂出挑食的蚂蚁把你搬去当备用粮食啊!更别说那鸡可是万中选一、比内郡上贡用的好土鸡,户部尚书也才依皇令拨两只当送你爹的生辰贺礼,你居然大刺刺的把其中之一给吃了,不怕被你爹剥皮啊?”二夫人没好气地坐上床沿说。
沉默散发开来,石化似的季生动都不敢动。
是谁?
到底是哪个混蛋光明正大偷看到他在花园把爹的宝贝烤了当叫化鸡,还敢去向他娘告密?
真是天杀的!
“您怎么知道我吃了爹的宝贝?没凭没证的可别污蔑我。”
季生被子一掀表情僵硬地辩道。
“先别提下面的人一早就来报鸡被偷走,光看你窗外的残羽、床下的鸡骨头……不用猜我也知道。”二夫人很放弃地回答。
偷吃不会擦嘴,生得这个脑子居然有人要,二夫人在心里叹气。
“娘啊!”季生拖着被子蹭过来叫。
原来是羽毛和骨头忘了收拾,娘的眼力可真好竟然没老花,切!
“要请客啊?”二夫人摸摸儿子的长发。
“我病了好些天了耶!”季生不满地撒着娇。
“这还用说,看外头有漂亮女儿和可爱儿子的人家都放炮庆祝,几天下来炮声隆隆我怎么会不晓得呢?”二夫人讪笑道。
“哼!”季生撇头。
“等不到那个该来的人……所以心慌了?”二夫人摸摸儿子的头。
“连我生病都不来看一下,太可恶了。”季生粗声粗气地骂道。
“谁规定你病了他就得来看你?他跟你约好了吗?”二夫人好奇地问。
“我把房里弄成这样还叫人四处去放风声,费尽千辛万苦,他怎么可以不来看看我嘛!”季生气愤地抱怨。
“你以为人家和你一样闲啊?在宫里当职,哪能说要去哪就去哪,又不是不要脑袋了。”二夫人笑笑。
“可是可是他轻功很好啊!半夜来我也可以接受,他竟然连半夜都不来。”季生的话里充满浓得要命的闺怨。
“你拜托一下好不好,‘矜持’怎么写你会吧!你听谁说只有女孩家要矜持男孩子却不用?你,这样子胡搞下去……别说广安了,连我都不想来。”二夫人再度怀疑起季生的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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