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也是……”白蛇花君低声咕哝。
“为师的傻徒儿啊,你为什么还能如此镇定呢?”不解地望着爱徒。
“师父,我需要很慌张吗?”不认为自己的反应有何不妥,白蛇花君歪颈问道。
“看来你在精神层面的修养真的是成长了不少,为师太大惊小怪、太大惊小怪了,能够冷静平稳的看待感情事件,也足见你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吾家有子初长成的心情,应该就是指自在仙人现在的心情吧!
“师父你所说的感情事件是什么?”
好像有人还搞不清楚状况,置身于状况之外。
“别再装了,你知道为师所指为何。”自在仙人直觉自个儿的宝贝爱徒在“装孝维”,故意不将话题说明。
“到底是什么事啊,师父,徒儿真的不懂你在些什么?”认为自在仙人是有心兜圈子,白蛇花君面部表情开始起了微妙变化,是情绪不佳的表征。
“面对师父你还会不好意思啊。”自在仙人很没长辈形像的推了白蛇花君一把,“就老实地承认了吧,师父不会笑你的,而且你处理的态度非常好,连师父都未必能做到这般临危不乱哩!”自顾自满足的笑曰。
“徒儿真的不知道师父你在说些什么?讲清楚一点,再打哑谜下去徒儿可要生气了!”
借由满布不悦的眼神和认真的语气,自在仙人方才察觉事态不对,稍稍收起不太正经的模样。
“你真的……不知道为师在说什么吗?”
“嗯!”用力点头。
“你爱上秦时雨了。”一个没有抑扬顿挫起伏的平板音调,简易的陈诉了事实。
“师父,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眨着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要求倒带重播。“你爱上秦时雨了。”
“乱讲!”白蛇花君当场爆发有如翻桌一般的蛮牛气势,用力反驳。
“好徒儿,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自在仙人万般不解,困惑的问。
“知道什么啊?”
“知道你爱上秦时雨的事实啊,不然你听到心病是由秦时雨而起的时候,态度怎么能那么冷静?还是……”突然,自在仙人右手半空握拳,紧伸出食指和大拇指,双指并置于下颚,缓缓摩掌,状似沉思。
“……不会是……你又误会什么了吧?”
“我才没有误会呢!每次只要一想到时雨就会忍不住又伤心又生气的,病因是因他而起一点也不奇怪,倒是师父你说我爱上时雨才是天大的误会!”
一经白蛇花君这么讲解,自在仙人倒成了个人人口中所说的“老翻癫”。“好徒儿,事到如今,为师也不想再瞒你,你的的确确、千真万确已经爱上了秦时雨。”
“我……爱上了……时雨?”
白蛇花君的回应宛如是在听外来番邦语,脑筋一下子不能接受,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
顷刻——
“什么啊!哪有?哪有?没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爱上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您也说过这是病嘛,我只是生病了,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很快的……”起先呼天抢地已达公共噪音的高分贝尖叫,带着声嘶力竭过后的虚脱,拖着未下总结的语尾,摇摆不停的灰暗身影渐行渐远……
“乖徒儿,你要去哪啊?”没有追赶之意,自在仙人望着爱徒恍惚的背影不甚在乎的问。
“我去散步……”恍神回话。
“这样子啊……”也不打算继续追究的样子,自在仙人很爽快地划下结论,“那为师约期之日会再来接你喽!”
—转眼,屋檐之上已杳无人迹。秦、宋两府联姻大喜前夕,月光皎洁出奇,星辉斑烂璀璨,偶遇佳期,最是把酒言欢话风月的好日子。纵然当空景色是如此的美好、迷人,却也解不开、消不去白蛇花君内心一重叠过一重的烦闷。
纠结不满的思绪就像是无形的绳索,紧紧的缠住心脏脉搏、牢牢的控制每一分律动,总是非得鼓动得胸腔仅剩一口气,几乎要喘不上来,才肯稍稍停歇这种仿佛无止境的痛苦折磨。
反覆肆虐的酷刑,最终还是带得意欲逃避现实,用驼鸟心态处理感情问题的白蛇花君面对事实,昂首正视他心中急切呐喊的思念,并诚实的面对他对秦时雨不该存有的感情。
主意已定,白蛇花君将秦时雨所下的禁令通牒抛诸脑后,动身走向秦时雨所居住的东厢房迈开脚步,步伐坚稳,显示其心已决。壮着胆子才走到一半,似是心有灵犀,前面灯火昏暗不明之处,慢慢浮现一抹白蛇花君绝对不会错认的熟悉身影,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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