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不由自主(4)

2025-10-07 评论


「你去问路,问清了路后,咱们自行过去,没空闲也没时间在这儿听曲儿了!」

姊姊下了命令,姚彩衫还能怎样。

再度策马小踏步到正享受奏乐之人身畔,他斟酌着启声。

「这位小兄弟,能不能指点怎么去季家?」

果不其然,那人一脸了然的垂手,想必听到大姊霸气的命令声,姚彩衫在心里直喊糟。

「上山后还没迷够路吗?」

一记冷问当头砸下,两面不是人的姚彩衫像只可怜的小狗,无辜地眨巴着大眼。

「我也不——」

「咳!」

姚彩衫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故意的咳声,只好把苦住肚里吞。

看着他迫于严威的委屈样,男孩似乎没有被他身后的惊世美貌给震慑住,迳自前行,但却未再演奏,速度也加快了些。

「急又如何?你们不是骑马就是驾车,山路险,欲速则不达,翻落茶园也不无可能,没人领,你们搞不好又是三天三夜的迂回徘徊。」

从刚才到现在初次的完整语句,堵住了马车里焦急艳色之人,姚彩衫回头,双手合十哀求大姊别再轻举妄动了。

姚衣衣这才不言语,只是摔下车帘。

知道大姊接受了现实,姚彩衫不禁松了口大气。

晃晃荡荡,追随着修长的背影,状似永远不会结束的安心路程,突地在拐进一处山壁后到达尽头,他还没回过神来,骑骡之人已经落地,将骡绳交给凑上来的下人,自顾自地往那和平地完全不同的巨大高脚屋楼行去。

这儿就是季家?!

「小兄弟,等等,拜帖,要先呈上拜帖,等候主人接见啊!」姚彩衫高声唤道,怕那带路的人儿闷着头乱闯,反而失了姚家的礼数。

虽然此行目的足够惊世骇俗,但也绝对不能给季家留下一个坏印象呀!

那人儿倏停,回首,冷淡的面容,却奇妙的使姚彩衫移不开眼,尤其是那对深若无底的墨亮眸子能吸魂似的……

「何必多此一举,你们要见的,不正是我季清澄吗?」

话语如石块掷地有声,忘记先前心头所感,姚彩衫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你……就是姊姊们的未婚夫人选之一,你就是季清澄吗?!」好不容易找回声音,他忘情惊呼着,不敢相信他们苦苦奔波了三个月,想尽办法还以为见上一面会难如登天之人,居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相遇了。

冷淡的人儿不为所动。

「失礼了,我方才忘了回答……况且我也不是小兄弟,我还大你四岁。」

季清澄说完想讲的话后,握着乐器掉头便走,留下一地吓得不知该做何反应的访客也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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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域风俗、风景皆和京城不可做等同观,明明也在山中,可坐在大厅里,许是因为整座屋舍离地悬空而起,屋舍间天井地面还有大量不知名的花树和几座池井,故十分清凉透气,一点也不潮湿难过。

特别是竹门、竹窗、竹帘,风穿过如乐器,自是微微铿锵碰撞叮当脆响。

第一次离家远游,从长安往西南行,没有平坦大道可走,上高山、下溪谷,每翻越一座山,就像闯入了个习俗和衣着服饰自成一格的化外国度,一路上的奇风异俗使姚彩衫惊讶不已,身临这神奇的屋舍更是大开眼界。

通常兽儿一胎里头,只有一个是王。

这么形容对不住自个儿的娘,但姚彩衫看着有大将之风的姚衣衣,不能不赞同这个说法天杀的有道理。

倒不是说他天性懦弱,只是懒得强出头,虽说身为独子,将来非得继承家业不可,但他目前还不着急,被人说幼稚孩子性又如何?这份逍遥日子在大姊出阁后可就不会再有,能多快活一日是一日,这是他的处世哲学。

姚彩衫脑子这么一转,坦然地站在姚衣衣身后,认分的搀扶着瘦弱娇小、脸色潮红,有些咳得难受的二姊姚尔尔,更何况一旁还有英俊过火、心思邪妄,名字逍遥人更逍遥的乐逍遥,他还是静观其变,紧急必要时刻再出手比较妥当。

季家正厅里,两男两女坐在客座,而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长者,下首一列四名男子,还有一名妇人先在一旁烹茶之后奉上,接着挨着应是居长的男子身边坐下,在她另一旁正是冷淡至极的季清澄。

「各位远道前来,招待不周,请先用杯茶。」身为当家主,季涌泉用着不熟练的汉语,客气招呼着,好客神情背后却说不清是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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