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蝶(10)

2025-10-07 评论


“巽祯……”虞蝶飞未竟的话消失在他的唇间,他轻怜蜜意的舌尖探索著她柔馥的唇瓣,两人的黑发在风中飞散,交缠在一块,虞蝶飞攫住两人的青丝,紧拧在手心,仿佛握住了幸福的开端。

缠绵至极的一吻过后,虞蝶飞放纵的心跳还未平息,巽祯便张开右臂将她搂入怀中,幽深如潭的多情黑眸在她不注意时,悄悄掠去了适才激越的情愫,看来,终于让她彻底地交了心,迷了情,这痛,值得。

呵……倔强的你终究还是爱上了我,但我更想知道你爱我有多深,除却了这一层外在的财富权位,你还会爱我吗?抑或你会如宫中那些趋炎附势的女人一般,收回你的爱,毅然离去。

“叫人来吧,我的左臂再不接上,恐怕你日后所见的将是一个独臂郎君。”右手抚著她的黑发,巽祯满不在乎地笑道。

虞蝶飞惊呼一声,迅速地起身,她真忘了巽祯断臂的事,只要偎进他的怀中,她便会失了理智,在他的温柔中沉沦。

“我这就去叫人。”她羞红了颊,转过身踏著小碎步离去,不让他瞧见自己的慌乱失措。

天上的云轻轻地飘过虞蝶飞的头际,就像爱情来的时候一样,它不会郑重地叩门宣告,也不会大声地喧哗鼓噪,它只会趁你不注意时,悄悄地、悄悄地钻入你的心,等到发现时早已沉沦,无法自拔,虞蝶飞抬起头,望著天上的云,妍丽的脸庞上绽放出一抹了然于心的微笑。午后的阳光懒懒的洒进窗口,虞蝶飞眯起眼,拉上柔细的帘子。

什么时候开始,她成了只能活在阴影下的女人,她最厌恶的一种女人。

沿著墙,虞蝶飞的身子缓缓滑下,脸靠在曲起的膝盖上,如云的黑发飞泻舞落,几乎淹没她。

她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淡淡地扫过房内──

男性宽大的晨褛随意弃置在床上,空气中似乎还飘散著属于他的独特气味,她闭起眼,将他呼吸过的空气嗅入浅浅的肺中,溢出来的,是和他交混过的气息。

巧夺天工的脸庞绽出一朵绝美的笑,沉迷于她小小的游戏中。

过了一会儿,虞蝶飞慢慢地站起来,柔细的小脚陷在厚软的地毯中,像只优雅的猫,踩著无声的跫音。

四方雕琢精细的实心木桩上架著一座大床,周遭光滑的丝绸被绑在木桩上,大床上头的深蓝色丝被,未曾整理,随意地摊开,仿佛正准备拍打上岸的蓝波,高低起伏著。

虞蝶飞伸展修长的四肢,倒向床上的那片蓝,她的手一勾,攫住他的晨褛,紧紧地抱在胸前,磨蹭她光滑的脸蛋。

一年了,跟著他已经快一年了。

刚开始,在固有礼教的桎梏下,她犹豫、彷徨、无所适从;但,渐渐地,她沦陷了,沦陷在他宽广的怀抱里,眷恋起他给她的温暖。

她满足、沉溺在这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平淡却又幸福。

待在他身边,纵使记忆不再,也无妨了。她早已没有寻找旧日的心情,她要的是现在,过去那段没有他的回忆,失去了,她不会觉得可惜。

虞蝶飞眨著灵动的双眼,缓缓从床上爬起。

她走到相通的更衣房,满柜新裁制的衣裳,绫罗绸缎,软滑细致的质地诱她伸出手轻抚,她绽出一抹笑意,不经心地扫过眼前的新衣。

巽祯对她从不吝啬,无论是珠石宝玉,胭脂水粉,珠瑁罗缎,都定期送至她面前,让她挑选。有一回,她故意留下全部的珍珠首饰,想探测他的反应,没想到,他眉头连皱都不皱,甚至还附在她的耳边,邪肆的低语说,再晶莹的珍珠项炼都比不过你的双眼,再温润的美玉都比不上你的肌肤。

虞蝶飞闻言,娇红了双颊,纤手推开他存心戏弄的脸庞,却推不开夜里,巽祯霸道有力的侵占。

她定睛地望著铜镜中自己红嫣的脸庞,跌入了甜蜜激情的回忆中。

近郊,一座府邸,如高僧打坐在林间般,隐藏在蝉鸣虫叫的天然屏障下。

府邸的四周,几名黑衣人正严密地来回巡视,连成一道密不可攻的保护网。

庄严的府邸外,停放著十辆贵华锦丽的马车,马车的帘纱随风轻轻飘起,吹进空无一人的车内。

人呢?这会儿,全在府内肆意快活著呢!

阵阵悦耳的丝竹,伴著歌舞的喧哗从金碧辉煌的府邸内传出。

依恃著府邸外的严密防卫,府内的贵公子们安逸地游走在这未央的午夜。

雕梁画栋,衣香鬓影,晶莹璀璨的珠晶闪著炫人的光华,明亮的烛光下,席座上的众人,风姿款款,为这炫目的夜更增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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