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差点”呢,就是还没有。没有跌倒的原因在于,有个人已环住他的腰作支撑,提供宽阔胸膛为依靠。“平雨……”担心的神情、担心的语气,宝岩脸上没有半点将要当新郎官应有的愉悦,只有浓浓担忧。
平雨靠着宝岩稍作休息,摇摇头、试图甩去晕眩感。一手扶着额头、睁开眼,另一只手温柔坚定地推开宝岩。“我没事。”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浅笑,“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可别苦着一张脸,嗯?”假装昨晚什么都没发生,粉饰表面上的太平。
他很清楚他打小看到大的那个石头不是那种会想脚踏两条船的男人,然而不管宝岩是什么原因那么对他,都不能改变什么。也许是他多想了、也许是一时情迷意乱、也许是像个孩提时代一样只是想借由肌肤之亲给予他温暖,没有考虑到部位的问题。
他该记得的,宝岩在扯到关于他的事上总是少根筋,会不懂这之间的区隔是不正常的事;尤其是他们之间的亲密早已不是一般兄弟之间会有的。
污秽的是他而不是宝岩。
说叫宝岩别在意,可是最在意八年前那一夜的人是他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常人过于亲昵的接触,因为总是会引起一连串胡思乱想和一丝隐于平静下的恐惧。
需要净空、需要净空,对自己的自制力没有信心,只能以原理诱因的方式来避免自己陷溺于罪恶中,多么懦弱。
他无法阻止自己的懦弱。于是只能将自己逼进绝地,借由外力来逼迫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彼此之间,应该只是兄弟之情的……
我的大喜之日,不也是你的吗?
听着平雨的话、看着平雨的表情,宝岩几乎想问出这句话;在他记忆里,平雨不曾说过气话,怎么会这么呢?可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门外传入的声音便为他们的对话划下终止。
“雨哥哥雨哥哥……”冬生笑容满面的冲进门,身边理所当然的跟着春末。“娘说照习惯新娘还是该由别家迎过来,所以先到村长爷爷家去吧……”蹦蹦跳跳,相当愉快的摸样。一旁春末笑得有些腼腆,也很高兴。
“啊……”平雨迟疑着,不怎么明白新娘要从别人家迎过来和要他先过去有什么关系,他算是男方的人,应是跟着迎娶的队伍过去不是?“我要先过去?”
“对啊,”冬生和春末未不待他多问,便已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不用太依依不舍啦!”边走,冬生边笑嘻嘻地答道。
看着他们这么高兴,平雨倒也不忍心拂逆,泼他们冷水。转念一想,或许是有这习惯而他不知道吧?“那。”回首看看宝岩,“我先跟他们过去了。”
出了门,冬生忽又回过头对着宝岩道:“石头哥哥你在家稍待一会……大哥和爹爹等下会过来。”挥挥手,和春末一起小跑步的拖着平雨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宝岩不禁叹口气。
罢了,晚上再问吧。反正他们应有一生的时间慢慢沟通……
***
平雨被冬生及春末拉到村长爷爷家,没有时间为满屋子的张灯结彩吃惊,便被推进房里让一堆人七手八脚的强押着换上喜服。
“我、我为什么要换衣服?”试图挣扎,可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孩子,我知道你平时就喜欢穿朴素一点,但在大喜的日子毕竟还是应该换穿喜气一点的衣服才象话。”张大婶边着还边拍拍他的头。
“我……”呆楞的看着一身大红,鲜丽的绣上凤舞,怎么看都像是新娘嫁衣修改设计来的。这、这只是喜气一点而已吗?
没人去理会平雨的错愕,自顾自地讨论起来。
“哎,头发要不要盘起来啊?”
“要戴凤冠呢,当然要盘啊。”
“那要不要盖红巾呢?”
“这……还是盖上吧,习俗如此嘛。新娘在婚期间别抛头露面也好……”
“等等!”突然听到关键词句,平雨觉得似乎发现问题所在。“新娘?谁?”放眼四顾,没看着霜白的影子啊。
众人呆了一下,反射性异口同声道:“你啊,还谁?”
“我?为什么新娘会是我?”喂喂喂,没搞错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干笑着,半晌没人答得出话。
“……平雨乖,你就委屈一下吧,要找石头那种身材的嫁衣很困难啊……时间这么赶,没法儿定制……“嫁衣上的刺绣可是很花时间的哪。
没说出口的众人私心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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