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骑走飞雪?这马不是马栏里的普通马吗?何双飞一脸讶异,没想到自己匆忙之中牵走的居然是飞雪,更没想到师父们会追上来。
「那当初在后头一直追赶我们的是……」北堂翼的脑海里浮起当时的情景,突然觉得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脑袋好像快变得跟旁边那人一样迟钝了。
「是我跟公孙!另外那批人马是董武先的,我们原想赶在他们之前追上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傻傻得骑着飞雪跳崖……我南宫雪打出生后还没见过这么蠢的,真不想承认你是我徒儿。」
北堂翼额上开始冒出冷汗,他觉得这些话里有一半是在骂他笨。当初他看到有人追上来就以为是追兵,全然没想过是救兵的可能,他,真的失去江湖人的警觉性了。
「师父……在外人面前请给我留点颜面好吗?」何双飞顿时觉得全身无力,没想到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颜面?你有那种东西吗?」南宫雪哼了一声,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过你们跳崖了也好,现在因为董武先目睹你们坠崖的关系,白道已经放弃追查蝴蝶公子,黑道则是转而寻你们的尸首,只要我们在悬崖底下丢个两具易容过的尸体,再沉积一段日子,相信这件事很快就能平息了。」很好,这样一来他跟公孙就省了不少麻烦。
南宫雪不知打哪儿变出来一柄纸扇,反手一转用扇柄敲了爱徒那不太灵光的脑袋。
「你呀,人家现在必须躲在梅花寨里头避风头了,我们算过了,现在外头兵荒马乱的,武王起兵造反、江湖多生事端,只要北堂公子留在寨里休养生息个一年半载,江湖上八成就会忘了曾经有蝴蝶公子这一号人物,而人呢是你带回来的,照顾人家的重担自然就落到你肩上了,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要留那只花蝴蝶在山上一年半载的时间?何双飞就要开口抗议,却闻北堂翼先声夺人。
「前辈,我想这不太方便吧,既然事情已经平息,那晚辈不如回北堂府去,也省得打扰众英雄的安宁……」满嘴说的是客套话,不过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既然已经没事了,他又何必留在人生地不熟的梅花寨呢?回去陪他的亲亲老爹斗嘴不是比较有趣?
「停。我有说你可以拒绝吗?」南宫雪挑眉,面对这种年轻人他向来不假辞色,要不是看在他尚有良知对徒儿又不错,他才懒得理别人的死活。
「我已经飞鸽传书去通知令尊这件事了,他也欣然同意,并希望我能好好的指正你的人生态度,再来就是你现在如果下山,要是让人识破了你的身份,那我和公孙千辛万苦放出去的假消息不就白费了?基于以上两样理由,你没有反对的权利,反正时间一到我就放你下山,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好好养伤。」
「至于你——」扇柄再次指向爱徒。
「我?」何双飞瞪大眼,不明白他又犯了师父什么忌讳。
「你就更没有反对的理由了,还记得师父教过你什么吗?大丈夫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尽管你和北堂公子只是一时乱性,但是好歹也算有夫妻之实,加上人家也表现过患难见真情,如今又是你私自下山救人,那他的生活起居该是谁负责呢?」
南宫雪一字一句说得何双飞无地自容,在说到两人有夫妻之实那段,他感觉到耳根子好像烧起来了,却又无从反驳起,只得乖乖吃闷亏。
没办法,从小到大他最不喜欢这个师父,可是却也最服这位师父。
就这样,北堂翼留在梅花寨开始了他的新生活。
***
半年之后。
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的,总之在短短的半年内,北堂翼与何双飞曾经一夜风流这个秘密在梅花寨上已经被传得众所皆知。
秘密已不再是秘密,虽然众人也没拿异样眼光看待他们,可何双飞就是觉得抬不起头来,毕竟童子之身给了一个男人实在不算是光荣之事。
不过,在这半年之内,何双飞与北堂翼之间那种诡异的气氛也改变了不少,至少两人之间已经可以同桌共坐,谈笑风生了。
关于这一点,何双飞总算赶到些许安慰,虽然生平第一个交到的朋友是只花蝴蝶,相识之初又是如此不堪,可是当两人真心相待时,却又发现对方其实是条铁铮铮的汉子,实在颇有英雄惜英雄的意味。
这日,两人相邀花前月下,饮酒、赏花、谈月。
何双飞几杯黄汤下肚,开始说出他最近的心事。
「喂,蝴蝶,虽说我在阴错阳差下破了童子身,已经够格当上梅花寨的寨主,不过我一直很想迎娶一位美娇娘来当我的压寨夫人,却苦无适当人选,你说,像我这样的环境背景是不是比较难娶妻?」也不知打什么时候开始,何双飞开始喊他蝴蝶,北堂翼也没反对,这称呼就这样一直延用下来,搞到最后整个山寨都开始称呼他为蝴蝶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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