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棠陡地圆膛双眼,踉跄倒退了几步,一脸震愕不敢置信的模样,「不……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初晴凄然一笑,「还记得我十岁那一年,额娘去世后,大娘和阿玛正准备把我送走时,我突然失踪的事吧?」她睨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瑞棠,「那一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我抱着额娘的骨灰坛偷偷溜出王府,差点冻死在街上,幸亏红姨搭救,才会有今日的柳怜心。」
瑞棠心疼又慌乱地注视着她。明知她说的是实话,但他就是无法接受他们是兄妹的事实,他已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了呀!老天爷为什么跟他开这么大的玩笑?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任由我为你沉迷痴恋,却不早些告诉我实情?」他痛苦地问,声音哽哑不已。
「因为……」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横下心回答:「我恨阿玛和大娘对我们母女俩的无情,所以想藉由你对我的迷恋让颐亲王府蒙羞。自始至终我从没喜欢过你!」
「你的意思是你在利用我?」瑞棠神色骤变,寒着一张脸阴沉地问。
初睛不语,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屋内登时陷入一片森然的死寂。
瑞棠阴郁骇人的眸光自她绝美的脸蛋上缓缓往下移,瞥到她紧紧揣在手里的绣帕,蓦地,他一把夺过绣帕,在看到绣帕上的题字和图案后,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
「好个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这绣帕是要赠予玄钰的吧!」
「你还给我!」初晴心焦地大喊,欲夺回她的绣帕,却无法如愿。
「还你?」瑞棠登峙变得面日挣柠,残戾地晰着她,「好教你和玄钰双宿双飞,快乐逍遥?哼!别妄想了,就算你是我妹妹,我也绝不让他得到你!」
撂下狠话后。他握着绣帕纵声狂笑,大步迈出枫月小焰,那充满恶意和愤怒的笑声似鬼魅般紧紧揪住初睛的心,一阵寒意瞬间袭上她娇柔的身子。
恍憾间,她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然而,她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竟成了她日后痛苦的开端——礼亲王府云涛阁小六子战战兢兢立于书房门外,举起手猛搔着自己的额头,来回踱步了一阵之后,仍是不敢跨进书房里。
这阵子,为了玄钰贝勒和颐亲王府的贤明格格欲解除婚约之事,王府里笼罩着一股沉闷凝重的气氛,王爷和贝勒爷之间不言不语的紧张态势不知不觉中也感染了府里的下人们,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会触犯了主子。
玄钰贝勒特别嘱咐众人,不得到书房打扰他,可偏偏颐亲王府的瑞棠贝勒执意求见,着实让他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六子!你在外面磨菇得也够久了,有什么事不妨进来禀告吧!」玄钰低沉的嗓音突地自书房内响起。
小六子先是一愣,接着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忙踏进书房里,「贝勒爷吉祥!」
玄钰自书案后站起身来,扬起一朵近日来难得一见的笑容,「有什么事吗?」
小六子抬起头偷衬着主子,支支吾吾地禀告:「这个……颐亲王府的瑞棠贝勒在前厅里候着,说要见您。」
「哦!」玄钰挑起一眉,略微沉吟,心思飞快地运转,这瑞棠贝勒八成是为了替妹妹宝明格格讨公道而来的吧!
「请他到云涛阁花厅里坐坐吧,我不想让王爷看见他。」玄钰朝小六子吩咐。
「喳!」小六子领命后,随即踏出书房。
待小六子领着瑞棠进入花厅时,玄钰已坐在檀木雕花大椅中品茗。
「你下去吧!」他朝小六子一挥手。
顿时,花厅里只剩两个大男人对坐注视着,同样深沉的眼光显示两人皆各有所思。
「瑞棠贝勒登门拜访,不知所为何事?」玄钰首先打破沉默,神态闲适地问。
瑞棠微腿双眼,狭长的黑眸迅速掠过一抹微带敌意的诡谲星芒,「我想要知道,你是否真要解除婚约。」
玄钰站起身来,徐缓而有力地回答:「这件事我已经向令尊颐亲王爷说得很清楚了。」
「也就是说,你是执意要退婚褛?」瑞棠擒着一抹冷嘲的笑盯住他,「你真认为那柳怜心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玄钰不悦地腿起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瑞棠露出森冷且恶意的嗤笑声,并不直接回答它的问题,反而迳自说道:「难道皇上没给你忠告?还是你一意孤行、率性而为?」
玄钰冷冷睨了他一眼,「这不劳你费心,此事我已向皇上禀明,皇上是个明理之人,况且这桩婚事也非皇上所赐,你不必拿皇上来压我。」话里的火爆意味渐趋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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