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忧心比较适当。
“怎么办?差姬光义低问。
“还不确定的事,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也许只是很单纯的喜欢而已。”姬光艳吁了口气,摇摇头,安慰弟弟。
“怎么了?”欧阳禹昊察觉不对,立即放下手上的工具,起身定到他们身边关心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欧阳大哥,打探不出那个外地人是打哪来的吗?”姬光义问。
欧阳禹昊仔细的审视着他们的表情,觉得他们不像是想要把棉袄找回来那么简单。
“那个外地人有什么不对吗?或者我该问,那件棉袄有什么玄机吗?”他不是笨,他只是善良了一点,不在乎被占便宜,不喜欢和人计较罢了。
姬光义挑眉,原来欧阳大哥不是真的笨蛋?
“姐姐?”他征求姬光艳的同意。
她沉默了一下,最后徐徐一叹,轻轻的点头,反正他们的身世他早已知道,这种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姬光义也点头,转向欧阳禹昊。“欧阳大哥,你对刺绣懂多少?”
“完全不懂。”他摇头,他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怎么可能懂得什么刺绣。
“那你觉得姐姐刺绣的功夫如何?”
“很厉害。”欧阳禹昊由衷的说,虽然他不懂,可是光看绣好的成品,再外行的人都看得出来很漂亮,尤其是她做给他的那些披风衣裳上的刺绣,比起他们拿出去贩卖的更美。
“姐姐的刺绣功夫在京城堪称一绝,那些官家夫人千金经常到府里请托姐姐刺绣,姐姐的刺绣那时被当成最高级的礼物,在高官贵胄问传送着,那些人很了解姐姐的绣功,我们担心,那个外地人会不会是个旧识,认出了姐姐的绣功,如果是如此,那我们的行踪就暴露了。”
欧阳禹昊楞了楞。“应该……不会这么巧的……”
“你能保证吗?”姬光艳恼怒的瞪他。“如果我们担心的事真的发生,如果义弟因此有什么不测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他表情微僵,理不清心底那突然爆发出来,又痛又苦的感觉是什么,只能怔怔的望着她,没有说话。
他眼底那抹错愕与心痛像当头棒喝,狠狠的敲醒了她,她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伤了他,自己有什么资格对他说这种话?可是过往的教训历历在目,她抛不开!
“你知道吗,这年头已经没有什么善有善报了。”她突然喃喃地说。
这样带着一丝绝望、仿佛了无生趣的姬光艳,让欧阳禹昊为她心疼,他宁愿她对他生气、对他吼、骂他一声笨蛋!
“阿艳……”
“或者你会说,你并不求回报,没错,你当然是这样。”她打断他,嘲弄的一笑。“可是就算你不求回报,世风日下,做善事却很有可能会惹来祸端,到时候你会有什么感受呢?”抬起头,幽幽地望向他,那星眸中沉重的哀伤,让欧阳禹昊心脏一阵紧缩。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的望着她,感受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哀伤气息,她……曾经被这样伤害过么?
他眼中的怜惜让姬光艳心酸,她撇开视线,不想太过眷恋,因为那不会是她专属的,他的怜惜,是所有可怜、以及他自以为可怜的人甚至动物都会有的,看起来是无私,却是廉价的,那样的东西,她……不要!
“我回房了。”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向厅后的卧房。
厅里一片寂静,良久之后,欧阳禹昊无奈的一叹。
“欧阳大哥,你不会真的认为姐姐只是为了怕暴露行踪而生气吧?”姬光义打破沉默。
“我知道她不是。”欧阳禹昊有点沮丧,就因为知道不是,所以心里更加愧疚。“她是在气我不知节制,没有原则的对别人好,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需要同情。”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没原则啊?”姬光义微讽。
欧阳禹昊有些哀怨的看他一眼。
“我当然知道有些人是在骗我,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计较的,反正我付出的是我有的,用在自己身上或用在他人身上,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不过也是有真正需要
“其实姐姐虽然气你,不过她更气那些得寸进尺的人。”姬光义摇头。“欧阳大哥,如果有一天,你做的善事反过来伤害了你,你会怎样?”
欧阳禹昊望向他,这不是和阿艳刚刚说的一样吗?
“我不知道……”
“那么我这样问好了,今天你帮助这个人,改天却因为他而害死了你最重要的、最爱的、最在乎的人时,你是会恨他,还是恨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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