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艳(24)

2025-10-07 评论


段云罗吃痛,可她没忘记自己现不是个哑巴,于是便咬着舌尖,硬生生忍住那道火辣痛楚。

司徒无艳(24)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才放了猜疑。

她果真是个哑巴儿!跌倒了也没吭上一声。

不过,就算她是个哑巴,只要她知道长公主踪影,他一样能逼问得出来!

“小心啊!”一群人全都围到长公主身边。

“全给我滚开!不过就是跌个跤而已,何须如此大惊小怪!”司徒无艳(24)低喝一声,大掌直接拽起婢女袖子,狠扯了两下。

段云罗心虚怕被看出异状,很快地爬起身。

“你好大胆子,竟敢如此对待公……”有人看不下去,跳出来说话。

“公什么?”

“公主身边的人啊!她与公主情同姐妹啊!”灰虎将军接话道。

“若是段云罗当真舍不得她受苦,那就叫她快快出来与我见上一面。”司徒无艳(24)冷笑一声,长靴恶意踢了哑巴婢女一回。“还不快走,难道等着我再绊你一脚吗?”

他脑间之晕眩,提醒他其实应该要好好休息。他板起脸,强忍着不适,继续往前定,其间并唤来了副将,要他领人仔细地搜寻过岛上每处角落。

段云罗紧跟在司徒无艳(24)身后,低头不敢与任何岛民眼神相接。她知道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一辈子了啊,她又何尝不是呢?可要她在司徒无艳(24)面前承认自己的平凡,总还是得给她一些时间啊……司徒无艳(24)走进段云罗院落里,才推开主屋大门,一股药草味便朝他扑鼻而来。

他没在正厅多耽搁,直接走进了她的闺房。闺房里药草香气更甚,他深吸了一口,感觉全身皆沾染了她气息。

放眼一瞧——东墙伫着一柜书、一只矮药柜,一张褚木色大桌与太师椅。书桌上摆着书籍茶具,几味干燥药草,还有一方端砚与一排笔架。

司徒无艳(24)走到太师椅前,伸手抚着上头半旧之紫色坐褥。

他记得自己曾经坐在这里替她磨过墨。她说,他磨的墨色又均又细,是个心细如发之人。

司徒无艳(24)唇角弯弯扬起,眼色也柔了。

这些事,他原下以为他记得的,没想到竟是沈在记忆最深处。

司徒无艳(24)执着墨条,瞧得倦了,身子其实也疲惫不堪了,他遂半垂眸,将面庞枕在手臂上。

段云罗看着司徒无艳(24)每一个动作,心头酸楚着。

她知道他想起了哪些事,因为那些事她亦是一刻都没忘记过。那些事,她总是在夜阑人静时分,才敢拿出来品味一番,免得灼红双眼被人瞧见……

段云罗就这么痴痴望着他,连手上的伤口也忘了疼。

叩叩。

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段云罗开门接过吴嬷嬷手里木盘——里头有着一碗墨色安神汤药及一碗雪白软粥。

段云罗才端起木盘,掌心伤口免下了又是一阵刺痛。她揽眉忍着,将木盘端至长桌边,先指指粥,又指指汤药。

“你要我先用膳,再喝药?”司徒无艳(24)身子也不抬,飞眸瞧人之模样,媚态横生。

段云罗胸口一紧,很快地点头。

以前只觉得他好看,可不知道他这双眸子见光之后,神态竟较之以前还惑人,连她都不免看傻眼了。

“谁替我诊的脉?谁替我开的药方?”司徒无艳(24)问。

段云罗不语,那欲言又止神态却又什么都说了。

“是长公主吗?”司徒无艳(24)扶着长桌坐起身,瞪着那汤药,好似她其实藏身在里头一般。

就在他昏迷时,她曾经来过啊!

她握过他的手,或者也抚过他脸颊。可她既然来过,又如何能狠得下心来不与他见上一面。

段云罗默默递过白粥。

“我不吃。”司徒无艳(24)孩子赌气似地别开眼。

段云罗左手拿起毛笔,颤抖地写下——

不吃,坏了身子,不就更见不着长公主了?

司徒无艳(24)看着那歪斜字体,想着这丫头本该要怨他将她带在身边使唤,怎么却一道怨眼都未曾见着。他心念一动,脱口问道:“长公主跟你提过我?”

段云罗身子一怔,缓缓地点了头,放下笔管。

“她都说些什么?”

一言难尽啊!段云罗摇头。

“说不出口,就给我写下来——”司徒无艳(24)拽过她的手,硬将毛笔又塞回她手里,牢牢握在她掌间。

段云罗痛得倒抽了口气,笔管从掌间啪地落在桌面上,染墨笔尖于是留下一滩墨污。

司徒无艳(24)扯过她手掌,瞪着上头掺着沙土之破血伤口,那是方才他绊她一脚时,她以手掌着地所受之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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