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吃食物,但除了捣烂之粥品,却也没本事咽下其它食物。他能咀嚼肉,但他胃肠却没法子吸收。几回喝了肉粥,总是痛得在地上滚。是故清醒至今,他没吞过一口肉。
只是,段云罗总说茹素是在帮他积福寿,是故总陪着他一同茹素。
司徒无艳(9)一忖即此,神色益发柔和了,他侧身握住她扶在他臂膀之温热柔荑,不由分说地便将之牢牢地裹在掌间。
他如今什么也不求了,只盼得有她陪伴在身边,便觉得能弭去他所有不幸。
“累了吗?”段云罗之手被他这般紧覆着,感觉心也随之拧了起来。
“和你在一起,便不倦。”
司徒无艳(9)倾身望向她的面容,不能视之美目依旧闹得她飞红了脸庞。
司徒无艳(9)眼不能视,行为亦随之放纵了起来。他病痛了那么多年,少活了别人那么多时间,他而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根本不想理会任何人想法!
谁都管不着他——除了段云罗之外。
“再替我把脉,看看我何时双目能视?”他不死心地追问,说话嗓声细听之下,其实嗄哑不若常人。
段云罗闻言,心虚地别开眼。
“云儿?”
段云罗听他唤人,只得伸手握住他手脉,指尖微一施力,测得脉象好半晌后,她只是低声沉吟道:“待调好了肾气,也许再过一阵子便能瞧见吧。”她能说实话吗?
“你在说谎。”司徒无艳(9)说。
“我……”段云罗一惊,急忙缩了手,后退了一步,活像他已知晓真相一般。
“你说谎时,声音总在颤抖。”
“你……啥时发现此事?”她捣着胸口,掌下心儿怦怦狂跳着。
“目不能视,耳朵自然会灵敏些。”
段云罗闻言,神色又是一黯,绞着衣襟,心阵阵地揪痛了起来。
若是病宽夺了他光明,那也就罢了。偏偏他没法瞧见,是因着晴明两穴被师傅给制住了,要她如何与他说分明呢?
“云儿……”司徒无艳(9)拧起眉,再度朝她伸出手。
段云罗款步上前,又将小手放回他掌间。
“你别内疚。”
“我并无内疚。”他一说,她更内疚了。
“又狡辩。”
司徒无艳(9)握着她双肩的手掌瞬间滑落入至她腰间,指间才轻动着,怕痒的她早已笑得偎在他身侧瑟缩起身子。
“别闹……呵……”
段云罗笑声如同莺语滑过花间,似冷泉流遍他受伤心扉。
“我真爱听你笑。”司徒无艳(9)指尖从她纤纤腰间一路滑过她颈子,抚上她笑成灼热之粉颊。
段云罗很快地看了周遭一眼,旋即拉着他的手奔进一处岩洞。
一入岩洞,冷凉湿气才沁上司徒无艳(9)肌肤,他便抚着她脸颊,吻住了她双唇。
早已忘了他们是在何时首次四唇交接了,他们之间相爱,自然得像是早已注定一般。
她看了他那么多年,早有爱慕之心。一个水泉般冽美人物,任谁见了都要失神的。况且是陪伴了他六年的她?况且,他虽目不能视,才智反应却不在她之下,怎么叫她不为之倾倒呢!
而司徒无艳(9)对她的声音如此熟悉,在见不得一物的视线里,她便是他唯一的光明。他打小没了娘,从来没人对他是这般不求目的之好。更遑论,他虽是自小早熟,世理人情懂得多,她言谈间之聪慧与见识却也经常教他折服啊。
在这座岛上,没人比段云罗更知情司徒无艳(9)之伤痛。
在这座岛上,也只有司徒无艳(9)能完全包容段云罗,接受她的任性。
这般互相欣赏的两人,自是将彼此当成唯一拥有,一时一刻都舍不得分开。便连她日日读书时,他都要坐在一旁聆听的。
灰虎师傅因为知道司徒无艳(9)目不能视,自然对他松去了戒心。而司徒无艳(9)有着过耳不忘之好脑袋,举一反三能力经常让灰虎师傅咋舌,久了也不免对他多费心些。
只是于医药这方领域,无艳(9)因着日日都要咽汤药,便是怎么样也提不起兴致,否则应当也能上手几分吧。
段云罗心里想着司徒无艳(9)干百般之好,小手不由自主地便更揽紧了他肩臂,迎接着他一日较一日更加灼人、惑人心神之热情。
司徒无艳(9)鼻尖绕着女子肌肤香柔,耳间听着她动情之浅浅呼吸,情动之柔荑拨开她胸前衣襟,放肆地探求着她亵衣底下那片柔软胸蕊。
她拱起身,为他指尖揉劲酥倒,不得不重咬着唇,方能不嘤咛出声。
“别……”她发出稚猫般的娇喘声,却不敢贪眷得太深。“灰虎师傅说他今日午后会回来。算算时辰,也差不多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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