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图什么?”她猜不透他的用意,干脆直接问了。
苏灿眸光一闪。难得能遇上这么个爱算计的人,他怎舍得放过?“虑弟,你怎可以误解愚兄,将愚兄看得如此不堪呢?”他故作一脸受伤。
他一直愚兄愚兄地自称,真是见鬼了。吴虑暗嗤。“你叫我阿虑就好,叫什么虑弟,怪恶心的。”她不耐烦地指正。
“好,阿虑,快拜吧。别让对面那群人跪太久了。”他催促。知道这些下人是不敢受他这主子一跪,因此只好全在桥头那儿陪跪。他要闹这小萝卜头,可没兴致拖一票人下水。
“你也知道那些人不知为啥原因陪着咱们跪,可是竟然毫无羞愧之意?”
苏灿见她一直推拖,为了达到目的,大声叹道:“原来之前你说咱们有缘才相识,全是唬咔我的话,你根本一点想跟愚兄结拜的诚意也没有。”
吴虑对他的感伤之语根本不为所动,可那些苏府的家丁却吃他那一套,大伙儿全对她露出谴责的目光。她想,可别还没进苏府,就将这些人全给得罪光了。
“好啦,拜就拜吧。”她懊恼妥协。
苏灿立即摆上笑脸。
“我早就看出方才你不过是在装可怜,奇怪的是,为何却只有我发现?而旁人全吃你那套?”她心有不平地埋怨。
“别磨蹭啦!”苏灿装作没听见她那串嘀咕。
“我先说好,我的誓约可不与你相同。”她声明在前。
“得。”他爽快答应。
吴虑清清喉咙,朝天一拜。“上天在上,阿烂和吴虑在下……”
“是阿灿。”苏灿小声地纠正。
可恶,被他发现了。“好啦!”吴虑清清喉咙,朝天一拜。“上天在上,阿灿和吴虑在下,今日结拜为异姓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自’当,兄要照顾弟,弟‘免’尊敬兄,在场的苏府家丁全是见证。”她将那“自”及“免”字迅速含糊带过,说完又朝天一拜。
吴虑拜完起身,见这位烂哥哥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你看啥?”她有些心虚。
“没有。”苏灿笑意不减,也跟着起身。
吴虑发现那些苏府的家丁在阿烂起身后,也跟着起身,之后才陆续地走过桥来,而且根本没人过来质问两人为何在苏府的小桥旁胡闹。
“他们识得你么?”她怀疑地求证。
苏灿没有回答,只是提醒道:“好啦,我要回去练身子、强壮筋骨了,你快去找管事吧,别让其它人抢了这份活儿。”
“说得也是。”这缺若真要被人抢走,那她这结拜不是结得冤枉了么。“你也快回家吧。”
苏灿是回家没错。
他出了后院绕到前门,由正门堂而皇之地进入。
“二少爷,您回来了啊。”守门的家丁恭敬地请安。
“嗯。”苏灿和善一笑。“可有看见张管事?”
其中一个家丁回道:“方才张管事到外头办完事才刚进门,这会儿应该在大厅。”
“知道了。”苏灿绕过屏风,经过回廊,穿越林园水榭,正好发现张管事走出大厅。
“张叔。”他走过去。
“二少爷,可有事要交代?”张管事拱手请问。
“我要个书僮。”
“是,我立刻帮您寻个干净利落的书僮。”
“不用啦,你到后院,那儿有个来寻活儿做的小萝卜头,名叫吴虑,你要他明日就来上工吧。”
“是。”张管事领命。
“等等,”苏灿特别交代。“记住,只要他来上工便成,其余的话不必多说。”
“是。”
目送张管事离去,苏灿一想到明日上工的小萝卜头发现他的身分时……
那景况光是用想的,就让他觉得有趣极了。翌日——
吴虑仍穿着小弟吴极的旧衣,开始她生平第一份工作。
书僮是要做啥啊?
昨儿个与家人讨论的结果,似乎是在书房陪着少爷读书、倒茶、整理书目吧。
这就奇了!那苏家管事连问也没问便录用她,又怎知她识字?她摇摇头,想不通。
从苏府的后门进入后,张管事正与商家说话,发现吴虑后,结束了谈话,招手要她过来。
吴虑顺从地走到他跟前。
“跟我来。”张管事面无表情地往后花园走。
吴虑跟着他穿过池塘,有几只大白鹅吸引了她的视线,心想这白鹅肥滋滋的,不论是煎煮炒炸,滋味必定是美极了!咕噜,她忍不住咽了口水。自爹爹过世之后,已经好久没吃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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