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落入他人之手,阎合余怒未消,而萧老爷也因此被常州的盐商总会除名,无奈之下,他曾亲自送重礼去阎府赔罪,不过事隔不久,萧家就起了大火,上下二十七口全部丧命,青梅亦在其中。
而这桩案子由常州知府移交巡抚宓谦审理,竟被他以“凶手逃逸、原告无人”为由草草结案。
紫瑄思索了片刻,“知源,你还记得贝贝曾提到的一位‘梅姨’吗?”
他点头,“梅姨应该就是青梅。”
“不错,我也如此猜想。”她慢慢地走到窗边,“但当日从贝贝的言语里,我听出梅姨并没有死,那孩子曾说,大火过后梅姨带着她偷偷去找全家人的尸骨,后来只胡乱包了一包灰……”
沉湛轻扯唇角,忽然苦笑,“事不关己,我当时真是疏忽了!那座坟茔自然也是梅姨所为。”
“青梅是这案中最重要的证人,若她还活着,此案离具结之日便不远了。”她回转身,叹了口气,却见一名男仆匆匆跑来。
“少爷、少爷,三老爷来啦!”
沉湛猛地起身,“三叔?”
紫瑄道:“这些天过去了,我也该写个折子呈给皇上,正好回避一下……”
等她送出奏折回到后堂,沉德沛已经走了,桌上却留了一堆东西,都是滋补的药品。
沉湛的神情却很复杂,甚至,看来有一些寒心。
她也立时明白他在怀疑什么。“知源,你三叔他——”
他冷眼盯着八仙桌上的补药,静静地开口,“三叔说他正在常州拜访一位老朋友,我们叔侄也许久没有见面了,听说我这些天都待在常州,故顺道来看看我。”
紫瑄在心里叹了口气,“知源,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他来得未免太凑巧,我能不怀疑吗”。”沉湛的脸色仍没有和缓,“况且我的身体一向不错,即便今年入秋早,他又何必无缘无故地给我送来一大堆补药?”他说着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哼!生辰八字……”
他那位三叔真是不打自招,他被人行巫术施法在先,不出几日他竟来看他。
可惜神情闪烁,说不上几句话便急着离开,又怎么能不让人起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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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久后,时近晌午。
阎府。
阎合的脸色阴沉,正在心中盘算。
沉德沛见过沉湛后放宽了心,又巴巴地赶去阎合的府上,却不知这位盐运使大人自他最宠爱的小妾去寺里求来一道平安符后,反而寝食难安。
原来梨落回府后几次对他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怕他动怒,阎合察觉到端倪后逼问不出结果,当下气得将她囚禁起来。
沉德沛的举动是自讨苦吃,但对阎合却并没有危害,所以他的怒气没有增加。
“三爷,你去见了你那位侄儿,他的脸色如何?”阎合忽然开口。
他不明所以,怔怔地道;“哦……知源那小子看上去气色倒不坏,我前些天左思右想,总怕被我娘知道……眼下我可放心啦!”
阎合唇角轻勾,“他见到三爷你这位叔叔,没有异样的神情?”
“异样?”沉德沛一怔。
他冷笑,“三爷,我之前可是听你说过,你们叔侄俩的感情不太好吧?如今他不过跑到常州小住几日,你就特地赶去送礼!哼,你们沈家那位大少爷是个聪明人,两下一联想,岂会猜不出来?”
沉德沛不禁有些慌了神,“阎大人是说……猜什么?”
阎合端过一旁的茶碗,冷笑更甚,“三爷,你要知道,行那种巫术必须先知晓一个人的生辰八字。实话告诉你,你那位好侄儿和当朝右相大人走在一起,萧氏的那桩命案,他们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不过除此之外,我和沈大少爷可无怨无仇,就算我要派人施法害他,又从哪里得知他的生辰八字?”
他把话摊明了。
沉德沛吓得一时脸色发白,“坏了!”他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事已至此,三爷又何必再怪罪自己?”阎合不冷不热地劝他。
“还求阎大人想个法子救我……”也不顾他如今亦是泥菩萨过江,就病急乱投医地求援。
他放下茶碗站起身来,阴凉凉地说:“如今只有最后一个办法,稳住洛相。”
沉德沛巴巴地看向他,“怎么稳?”
“先前在苏州时,洛相有个把柄在本官手真。”阎合看了他一眼,“这个把柄在本朝非同小可。”说完这句话后,没了耐心再对他解释些什么,迳自走到门口,“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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