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鸣凤一时会意不过来,还温柔的说:“碰了又如何……你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理解了,“你真上了别人的床?”
柳之颜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双悲伤的眼,“我……一个月没有跟你在一起了,才会一时控制不了自己。”
“所以你才在酒馆里?所以……如果我不去找你,你也不会回‘碧海院’来找我罗?”
柳之颜忙搂住颤抖的鸣凤,“不是这样,我本来就要回来的,却遇到了一个人……我没真的做,因为我想到了你,可是我却更不敢回来了,我怕你生气,怕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长孙鸣凤沉默了一阵后幽幽的说:“你是玩玩还是认真的?你当我是什么呀?这事你不讲我不知道就算了,你还故意实话实说,是存心给我难堪了?”
柳之颜看着长孙鸣凤,那份哀愁是不应出现在他的脸上,“对不起……我真的是一时迷惑,我心里只有一个人,一向只有你……我不能骗你,从以前到现在,就算真的做下坏事或着仅是动了歪念头,我都不能欺骗你的,原谅我好吗?”
长孙鸣凤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啊……是被你吃定了,好像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无法对你绝情,宁可自己伤心,也不想看你难过。”
柳之颜惊喜的说:“你原谅我了吗?”
“我才懒得跟你计较,如果从以前的事都一一跟你计较,那可算不完了。”
柳之颜开心的说:“你这么宽大呀?还有一件事,你原谅我就好说了……”
“还有?”长孙鸣凤拧着他的耳朵,“都给我老实招来!”
“我说、我说,这事跟一管藏着爱的箫和一个碎了心的人有关。”
“还绕圈子!快说!”长孙鸣凤把手用力一转。
“是柳逸……”一大早容大老爷就派人过去请柳逸,说是有贵客要他相陪,柳逸很不高兴的更衣装扮,容老爷的人他可以讨厌,可是他的吩咐却不能不听,尤其他们是约定过的,他替他陪客,他护他周全,免受霸道流氓打扰。
穿上大红长袍,系上锻面腰带,这是他哀悼自己的方式,如同长孙宇治说的,他正适合这个颜色。
赌气吗?或许吧!
这样轻贱自己是为了什么?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是负气行事,是要一再让自己体认,自己确实是不堪被爱的,所以长孙宇治是对的。
确实依然在意着长孙宇治,连借口都迫不及待的替他找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难怪他不爱我。”
难怪……
可是之颜说他为我而疯了……
不许再想了,胸口的闷痛又开始了,是怨、是瞠、是恨。
坐上华丽的轿子,走进精致的画廊,踏入怡人的小亭台,坐在古老的琴筝后。
等了半天都没人来。柳逸忍不住伸出手抚弄琴弦,百无聊赖的轻吟:“蛾眉能自惜,别离泪似倾,休唱阳关第四声……”
温暖的双臂突然由身后抱住他的肩膀,对唱着:“情,夜深愁寐醒。人孤零,萧萧月三更……”
柳逸的手僵在半空中,无言以答。
“我当他们又哄我。”
“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既是红尘孤零人,何必再去惹尘埃?”
长孙宇治激动的把柳逸转过身来面对自己,“你真不明白吗?我都明白了你还要逃避吗?”
柳逸无奈的挣扎,“你们高雅人的话我听不懂。”
“柳逸,我们都只是‘半人’,都没有了另一半,看看我们都是怎么折磨自己的?”
“不要再叫我柳逸!你折磨自己无妨,我可是开心得很,做这行是我本色,我乐在其中!”
长孙宇治拉着他的衣服,“你明明最恨红衣裳的,明明最讨厌妆点成女孩子的模样的,你不是说脱离乱弹班子后再也不愿唱戏了吗?”
柳逸冷冷的说:“做生意嘛!老爷们喜欢就好。”
“不要再去陪客了!”长孙宇治抓紧他的手,“回来吧!你不知道我快被相思磨成灰了。”
“长孙公子!”柳逸站起来挥开他的手,“容老爷没跟您说清楚吗?我虽卖身但是不过夜的,您是要听曲儿呢,还是要上床?要听曲我给你唱,上床只能在‘忘忧书院’上,您慢慢等请柬吧!”
“柳逸!不要这样,我和鸣凤、之颜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容老爷把你还给我……”长孙宇治紧抱住要逃离的身体,“你知道吗?我爱你!我好爱你!”
柳逸僵硬了一下,开始喘息着,“我求你……你放了我好不好?同样的情节不要再来一次,真要我死才甘心吗?再不放手我要咬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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