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汐脸中煞气一闪,道:“霁雪门。”
“找卫青涟?”
林墨汐点头,森然道:“凤致敢这般对我,我就要他凝碧宫永不超生!”
“或者是为了你好。”
林墨汐冷笑道:“师父您也糊涂了。他把墨汐儿当着几派掌门的面掳去,囚禁了数年,玩腻了玩厌了,就又把我丢回到江湖上去。试问,以如今的我,还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为了我好?如果我没见过他,倒是一桩好事。”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道:“师父,我走了。”
疤面人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递给他道:“带上。虽然服此药也是饮鸠止毒,但也比你如今的状况好。切记,不要再用枯心掌,否则你性命难保。”
林墨汐伸手接过,道:“师父,我下次应该到哪里找你?”
疤面人道:“还是老地方。”
林墨汐点了点头,道:“那墨汐儿走了。”
疤面人望着他背影逐渐远去,漫声低吟道:“玉楼深处,有个人相忆……有个人相忆……”
夜色空朦,唯有风声萧萧,吹散了他的低喃。霁雪门,建于积雪峰上,终年积雪,由白色大石修建而成。漫天飞雪之际,白色的建筑物几乎与周围景致溶为一体,一片纯色的白。正如霁雪门门主卫青涟,永远是一身白衣如雪般。
林墨汐抬头望了望天色,这里竟然已是大雪纷飞。漫天飞雪,仿佛另外换了个世界似的。
走到那白色堡垒之前,林墨汐扬声道:“请通报卫门主,林墨汐请见。”
卫青涟盯着这个缓缓移步而来的青衣男子。他的发上,肩上都落满了雪花,长眉入鬓,唇角含笑,映了白雪的光,整个人如同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雪峰映在他身后,夕阳金晖灿烂,如同画中仙人。
“卫门主。”
卫青涟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最后说了一句:“寒轩。”
林墨汐笑:“卫门主原来还记得我爹。”
卫青涟微叹一声道:“谁能会忘,怎么会忘了林寒轩。”
林墨汐笑道:“自然,我爹可也算是死在卫门主手中的。”
有侍僮送上茶来,卫青涟伸手道:“请用茶。这乃是雪水化成的茶,仙剑不妨品尝一下。”
林墨汐低头看手中的茶,冰冽碧绿。道:“太冰太冷,墨汐不敢用。”
“不敢喝?”
林墨汐道:“不喜。”
卫青涟叹了口气,悠悠道:“倒是跟寒轩一模一样啊……”话锋一转,笑道:“上次在仙剑门后山,与仙剑相谈甚欢,只是有些事情还未定夺。今日林仙剑不辞千里,请来我霁雪门,可还是为了此事?”
林墨汐搁下茶杯,起身走到厅堂之前。夕阳映着雪峰,灿然生辉,也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
“那雪峰之上,可有雪莲?”
卫青涟怔住,不明他何以有此一问。“有。且是极品雪莲。仙剑也对此有兴趣?”
林墨汐笑着摇头,道:“我想的,却是仙剑门山上的另外一般宝物。”
卫青涟陡然变色,林墨汐很满意地看到他面色的变化,笑着走近了几步,道:“事隔二十余年,看来卫门主对此事依然是记忆犹新啊。”
卫青涟背过身去,望着墙上一幅山水图。只听林墨汐又继续说了下去:“昔日我父亲本可接任掌门,他却恋上凝碧宫凤桐,两人私逃不说,还盗了仙剑门至宝,嫁祸于卫门主。卫门主何等人物,怎能让人如此耍弄,便集合了霁雪门与仙剑门之力,致我父母于死地。”
卫青涟沉默许久,一字字道:“林寒轩监守自盗,仙剑门自当清理门户。他死在仙剑门人手下,乃是罪有应得。凤桐本是凝碧宫妖女,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
林墨汐变了脸色,道:“卫门主,请莫辱及在下的生身父母。”
卫青涟道:“我为一派之主,并无意要辱及令尊令堂。想当年我跟寒轩虽然在江湖上同以剑术著称,为那第一剑的名号争斗甚烈,但私底下也是惺惺相惜,相谈甚欢。我做梦也不曾想到,嫁祸自己的,竟然是自己引为知己的人,着实令人寒心。若非我当年见机得快,死在仙剑门手下的人就是我。”
林墨汐不语,半日道:“时过境迁,今日在下前来,倒也无意与卫门主翻这些旧帐。”
卫青涟摇头道:“你眼中有恨意,寒轩凤桐虽非我亲手所杀,总归是有我的干系,你怎可能不恨我入骨?”
林墨汐笑道:“恨归恨,不过,当今武林之上,也唯有卫门主,才有资格打那宝物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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